朱允熥振振有词:“父王,你就说如果是我大哥朱雄英今天犯忌讳,没规矩,你会打他板子吗?”
朱标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朱雄英是嫡长子,皇太孙名分已定,除非是犯下谋逆造反的大罪,寻常一些小错小罪,最多也就训斥两句,不能也不会打板子。
毕竟储君的颜面,还是要维护的。
“父王,儿臣知道今天这顿板子的深意。”
朱允熥看朱标没出声,自嘲道:“但儿臣始终觉得不是皇太孙,才是原罪嘛!”
“冥顽不灵,难道皇太孙就能为所欲为?皇太孙更应该以身作则,维护纲常法纪!”
朱标沉默片刻,呵斥一句,又道:“剩下的板子,给孤狠狠的打!让这混账东西长长记性。”
音落,他没有动,就站在那儿看着。
朱允熥脸色一变,从心:“父王,儿臣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不必当真。你们还是按照刚才打的来!”
“别理他,快打!”朱标不经意扯了扯嘴角,冷着脸道。
原本还在琢磨要不要放水的行刑侍卫,听朱标这么说,且在朱标眼皮底下,哪还敢放水,纷纷举起木杖,用力的打了下来。
啪啪!
木杖落在朱允熥的屁股上,瞬间皮开肉绽。
朱允熥嘴上习惯性,嗷的叫了两声,心里却有点纳闷,侍卫们真的重打了吗?怎么感觉比刚才放水,疼了一些,也不是很疼的样子。
“带他回去治伤吧!”朱标亲眼看着朱允熥屁股皮开肉绽,既于心不忍,又恨铁不成钢,最后转身朝乾清宫而去。
刚走两步,他身形稍微停顿:“还有,工坊交给蓝五打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没必要天天去。有空还是多读读书,多关心下朝局!”
话音一落,人走了。
“是,太子殿下!”
侍卫们没管那么多,连忙将木杖交给宦官后,分散长凳子四边,准备蹲下抓长凳子四脚,就这么用长凳子,将朱允熥抬回寝宫。
朱允熥原本还在琢磨朱标话里意思,一看到侍卫们动作,立即抛之脑后,慌忙道:“不用你们抬,本王自己走!”
开玩笑,他又不是言官,靠廷杖博名声。被打板子就够丢人了,还光着屁股招摇过市,他不要面子的吗?
“殿下放心,我们是专业的,不止会替你遮住受伤部位,还不会沾染伤口!”其中一侍卫知道皇孙都好面子,体贴道。
“那也不行!”
朱允熥一个翻身,都没给侍卫们反应机会,一下子从长凳子上下来,顺势将裤子穿好。忍着裤子沾上伤口,带来的轻微疼痛。
又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本王自己回去!”
“这…是,殿下!”
众侍卫面面相觑,还有点犹豫,可没等他们出声,却看见朱允熥自己走了,最后无奈应承着。
回寝宫的路上,朱允熥和以往一样,遇到问安的宦官、宫女,还是会温和的点了点头,一点看不出刚刚挨了板子的样子。
可当他回到宫里,立马变了脸色,匆匆道:“常三,快进寝宫,给本王敷药!”
“是,二爷!”
后面的常三,一直跟着朱允熥,自然知道朱允熥挨板子的事,没有丝毫怠慢。快步随朱允熥进了寝宫,刚要说让人备药,就看见先进寝宫的朱允熥进了里屋片刻后,抱着一个眼熟而又陌生的木箱子走了出来。
眼熟,是他在朱允熥寝宫见过这个木箱子。而陌生则是他不知道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毕竟没有朱允熥的允许,他不敢,也不会动朱允熥寝宫的任何物件。
“来,用这个药,给本王敷药!”
朱允熥没等常三询问,匆匆打开木箱子,取出里面治外伤的特效药,拧开盖子,教了常三一遍,如何敷药后,便返回里屋,来到床榻前,脱了裤子,老老实实趴在床上。
常三这才知道朱允熥的木箱子,居然是个药箱,里面还有不少木质药瓶。但他没多问,只是频频扫了几眼,才拿着外伤特效药。
来到里屋床榻前,按照朱允熥的吩咐,拿着药瓶对着朱允熥挨板子的屁股,准备倒药粉时,忽然道:“二爷,你这伤口好像不用敷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