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灰衣人目光闪烁,脸色更见阴沉。
“小子,你都说对了,只是知道得太晚了,你左爷爷这就打发你到阴曹地府去吧!”
话声出口,自个儿怔了一怔,却是那一句“左爷爷”自己泄了底儿。
事已至此,再无好说。
紧跟着这个姓左的灰衣人,已自腾身而起。
“呼——”宛若飞云一片。
起落间,翩若惊鸿,已来到了袁菊辰正面当前。
“弧形剑”划出了一道半圆形的银光,直向对方当胸劈到。
袁菊辰早已拿捏好对方斤两气势,即使眼前的这一剑,也在他揣度之中。
甚至于他站立的位置都没有移动,只是凹腹吸胸向里一收——那口半月状的弧形短剑,便自擦着他的衣边落了下去。
这一剑力道十足。姓左的一招落空,由不住脚下打了个闪,差一点栽了下去。
他却是诡异、凶狠,紧接着错身拧腰,第二剑“金鸡亮羽”,反手直撩,“唰”地直向袁菊辰脸上倒卷了过去。
却是,对方这个年轻人的莫测高深。
姓左的这一手,固是凶狠凌厉,仍然在他意料之中,是以灰衣人剑势方起的一霎,袁菊辰不差先后地与他掌中剑同时掠起——翩若飞鹰,“呼”地拔起了一丈五六。一起即落,掠向对方身后。
灰衣汉子“唰”地一个疾转,掉过来身子,袁菊辰却先他一步落地站定,一派从容地对面站立。
——便是那种悠闲大度,无比从容神采,蓦地镇压了灰衣汉子的凌厉气势。一霎间使他认识到面前的这个袁姓少年深藏不露,悠悠难量。
万万也没有料到,潘氏母女身边,竟然会隐藏着如此罕见身手的一位高人,今夜料将是凶多吉少了。
袁菊辰从容不迫的眼神,眨也不眨地直向他盯着。
“今夜来得仓猝,没有带着家伙……就用这件长衣暂时奉陪,同你玩玩吧!”
说时从容款解,打转成碗口般粗细的一道巨索,忽悠悠蛇也似地缠在臂上。
便在这一霎,姓左的已再一次发动了攻势。
逆旅
一片剑光,配合着灰衣人落下的身势,直向着袁菊辰当头猛劈直下。
剑势凌厉,随着灰衣人大星陨落的自空而降,颇有泰山压顶之势。
那一件紧紧缠在臂腕间的长衣,便在这一霎怪蛇也似地抖了出去——唏哩哩一阵子脆音声里,已自把对方弧形短剑倒缠了个结实。
“撒手!”
紧接着右手抖处,灰衣人手里的一口弧形短剑再也把持不住,“呼”地脱手而出,一时才破空直起,足足窜起来五六丈高下唰啦啦斩落下满天婆娑竹叶,声势甚为惊人。
姓左的灰衣人由于势子过猛,连带着整个身子亦被带得飞天而起,一时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这一式“飞衣为刃”.功力十足。力道间含蓄着至为强韧的“气炁”劲道。灰衣人猝当之下,几难自己,眼前之势,非但乒刃出手,整个身子也像球样地抛了出去。
“扑嗵!”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摔力道不轻,真像是把他全身骨头都摔散了,却也把他从“梦”中摔醒了过来——再不逃命,更待何时?
一念之兴,姓左的手脚齐施,狗也似地向外窜了出去——却是仍然慢了一步。
宛若一袭轻风,“呼”地来到了眼前。袁菊辰冷叱一声,右手抖处,一袭长衣宛似长枪怒剑般直穿而出,噗哧!刺中对方后背脊梁。
这一刺之力,不啻长枪铁杵,内力之所灌注,几欲无坚不摧,姓左的血肉之躯,如何当得?惨叫一声。跄倒血泊,一命呜呼。
袁菊辰悄悄回来的时候,客栈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几乎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