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就足以令元乔落荒而逃、溃不成军。
偏偏元莞乐在其中,言语逗弄是小事,时不时地动手动脚,然而次数多了,元乔就会明白,元莞不去触碰底线,她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元莞同以前没有变,就是嘴巴坏了些罢了。
她不退反进,拉着人一道坐下,半是依靠着她的肩膀。元莞愣了下,不安好心道:“你这是顶风作案?”
“你不气了?”元乔提起昨日的事,唇角弯得很深,显得很是愉悦。
元莞还是哼了一声,往一侧侧身,不让她靠了,赌气道:“那些礼单是我一人的。”
“我辛苦做了半日的戏,竟一文钱没有?”元乔坐直身子,幽幽望着她。
元莞扬起下颚:“没有,你自己愿意做戏,未曾与我说,那便不算。”
元乔颔首:“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说一声,再去做一场戏?”
“不、不许去。”元莞陡然被刺激道,怒目而视,不管不顾道:“你若去,我便回临安去,让你和那些小郎君作伴。”
元乔不再说了,低低一笑:“吃味了。”
“那又如何,我很坦荡,吃味就是吃味,不像某个皇帝遮遮掩掩,华而不实。”元莞照旧讽刺一句,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着不屑。
若是旁人,在元乔面前定不敢如此说话,她却敢肆无忌惮,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毫无顾忌。
就像曾经小皇帝与大长公主这般,并没有眼下庶民与皇帝的关系。
元乔惯来不在意这些,元莞性子如此,她喜欢的也是这样不拘束的人,何必计较虚无。
“嗯,你很坦荡。”元乔顺势哄她一句,牵着她的手,正色道:“此事就此作罢。”
“陛下还指望有下次?”元莞又恼。
元乔微微一笑:“怕你利益熏心。”
元莞毫不示弱:“我还怕陛下为俊秀小郎君所惑,沉浸于他们美貌中。”
元乔笑笑不语,抬首看向殿外,临安城内的天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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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回宫后,将意欢接出资善堂,将人安置在延福宫内,令人好生照顾着。
奈何他刚将人送进去,隆安郡王就来要人。
隆安郡主惧内,又是拎不清的人,不知听了谁的话,非要将孩子接回郡王府,仗着郡王身份与陈砚起了争执。
宗室子弟并非都是聪慧之人,亦有愚蠢不堪的人,隆安郡王便是如此,听从王妃的话将人接回去才可保平安。
陈砚奉帝令,又不可与他说得太清楚,无奈谎称皇帝想小郡主,想要将人接去行宫。
隆安郡王略有些迟疑,一旁王妃出声道:“既然如此,那请大人拿出圣旨来。”
陈砚心慌,面上如旧,镇定道:“陛下口谕。”
“既无旨意,我们就不能信了。”王妃执意道。
他二人是小郡主的父亲嫡母,陈砚无奈,若再争执下去,只会打草惊蛇,唯有将人给他二人带回去,不得不提醒道:“陛下对小郡主也有几分喜欢,望郡王多加厚待。”
隆安郡王抱起孩子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眼中亦是疑惑,被王妃一把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