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办事很是迅速,第二天一大早,柳絮便被遣走了。
穆清歌略微有些紧张,带着阿豆便往顾子衿住的院子走,路过花园时,看到穆清梵正在练武。
经过阿梨这事后,他整个人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爱说话,也不大爱笑,好似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包裹在了一个壳子中。
“哥哥。”
穆清歌有些不放心,停下脚步叫了一声。
“小妹。”
穆清梵循声看了过去,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我去找子衿。”
穆清歌靠近,拉住穆清梵的手道:“哥哥,你不能再这般压榨自己了。”
这段时间,他一有时间就会练武,每天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已然到了入魔的境界,长此下去,人一定会吃不消垮掉的。
“小妹,我只是想变强。”穆清歌笑了笑,笑意却未及眼底。
“那也该停下休息休息啊。”穆清歌劝道。
她何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究其根源,是他把阿梨的死归结于自己太弱了。
“停下……”
穆清梵眸子黯了黯,声音苍凉却又故作轻松道:“不能停啊,一停,会想她。”
会想起曾经她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日子。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阿梨的音容笑貌,只要一睡着,就会做一个梦,梦里看到阿梨站在一片繁花盛开的草地上,笑着给他说好喜欢那里。
然后背对着他招招手,一步一步的走远,嘴里说着,“梵哥哥,再见啦,不要忘了阿梨哦。”
心抽疼的像是被千百根针一起狠狠的扎着,穆清梵就那么毫无生气的垂着头,缓了好久才冲着穆清歌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振作起来为阿梨报仇的。”
“好。”穆清歌点点头,也没有再说多余的什么话。
在一个生命消逝的前提下,所有的安慰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的,道理谁都懂,只是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很难看开。
穆清梵需要的,不是
安慰,而是理解与他自己想通。
从花园离开,穆清歌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许久,阿豆在身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小姐。”
“怎么了?”穆清歌抬起眸子问道。
“王爷的院子到了。”阿豆提醒道。
穆清歌愣了一下,向前看去,果然见已经到了顾子衿院子的门前。
整理了一下思绪先将对哥哥和阿梨的悲痛放到一旁,穆清歌上去敲了敲门,她的心里十分忐忑,若是他真的会因为距离柳絮远而压制住情蛊,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了。
可是在门外等了一阵,也不见有谁来开,难道出去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门忽然从里边被打开,却不是顾子衿,而是一个宫女,看见她后行了个礼道:“是穆姑娘啊,顾王爷不在,他早上随着圣女一起去别的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