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娜木钟锲而不舍的努力游说博果尔快走,博果尔一本正经的要履行保护皇后安全的本职,最后两人绕了半兜圈子,娜木钟口水都说干了,博果尔冷不丁道,“这莲娟儿按说也去了不少时间,怎的还未归?”
娜木钟“呵呵”傻笑,“本宫要她买的东西有点多,襄亲王还是先行一步才好。”
再不走真的要露陷了好么?
两人正僵着,博果尔沉了沉,放轻音量肃然道,“皇后莫不是偷偷溜出行宫的?”
娜木钟:“……”悲哀的看着他,不甘心赞叹,“你倒挺聪明的,观察入微吶!”
博果尔一副被噎到的神情,黑着脸道,“臣倒是并不聪明,只是……”他下巴往前面抬了抬,仿佛在为皇后默哀,“您后头万岁爷追来了!”
这一刻,娜木钟觉得没有任何一个词能表达出她的心理感受。
身后马蹄声哒哒,愈来愈近,双手禁不住微微的颤抖,娜木钟立马刻不容缓的抬高手里的药包,慌乱的拆开,刚欲咽进嘴里,一股大力猛地拽住她胳膊,使命拧着她转身,手里拆开的药粉顿时整包掉落在地。
那只手死死的几乎都快捏碎了她的膀子,娜木钟垂头看着脚边一地的米灰色粉末,忍痛缓缓抬头。
顺治表情阴鸷,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眸子里的冷意比利刃上的寒光都要锐利,他的右脚受了伤,左手拄着一根拐杖,整个人仿佛冰雕似的。
娜木钟与他对视了一秒,移开视线,眼角冒出一股微涩。
怎么那么快就亲自来了呢?还不顾伤势骑着马?
他身后列了一大队兵马,莲娟儿也跟了过来,站在来顺身侧“呼呼”的大力抽气,似乎想上前站到她身边来,却被来顺扣住了身子。
手里还有三包药粉,娜木钟紧紧捏着,不顾被顺治捏的僵麻的左臂,她想要继续拆开手里的药包,孰知顺治竟大力把左手杵着的拐杖一把甩开,手猛地一拂就打掉了那系着的三包毒药。
他下手很重,右手背瞬间疼的像是被刀子划过一般,娜木钟忍着痛俯身想要去捡,顺治把她一扯,整个人顿时就扑进了他硬朗的怀里,随即他在她耳畔冷冰冰道,“你不要再考验试探朕对你的容忍度!”
语罢不顾娜木钟的反应,一把把她扛起来往前走,他的伤才养了短短三四天,又丢了拐杖,走得自然不算很快。
娜木钟想挣扎,转而念及他的伤势,一时也不敢乱动,只得苦苦哀求,“万岁爷,臣妾自己下来走。”
顺治闻所未闻,依旧固执的扛着她走向那边的一匹棕色骏马,动作凶狠的把她仍丢到马背上,自己随后左脚套入马镫乘上来。
娜木钟被扔的七晕八素,胸腔微微的痛,她晓得这次真的是惹怒了他,可是一切竟然都白费了么?她的药……扭过头看着地面上的纸包,顺治却猛地大力甩动皮鞭,伴随一声“驾”,马儿嘶鸣着风般的迅疾往前冲去,娜木钟一时不备,身子“砰”的往前冲,一瞬间又生硬的撞回顺治的怀里。
后方似乎飘着来顺慌乱的哭喊声,“万岁爷,慢点儿,您的伤……”
马儿奔腾的速度迅疾得娜木钟几乎睁不开眼,路侧绿林簌簌擦过,风化作飞刀一下一下刻在脸上,娜木钟侧扭着头,眼泪纷飞,她哑着嗓门大声叫喊,努力不让呼呼的风声把声音盖过去,“万岁爷,臣妾知错了,慢点儿吧!您的伤……”
作者有话要说: 噗,死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
☆、第二十章 相见不如怀念(二)
路侧两端的白桦林绵延无尽,层层叠叠,深深浅浅。丛林尖上朝阳冒出了大半一轮,天蓝欲滴,云花清秀。
她的眼泪顺着风扑到面儿上,冰凉凉的,一直冷到心窝子里去。福临沉着脸,心里头又憋着一股怒火,好似冰火两重天。
紧紧拽着手里的缰绳,不知不觉手心都摩擦得微微疼痛。一个时辰前,他听到来顺儿和莲娟急吼吼来禀报这事时,简直觉得头顶天儿都旋了一圈儿。他是晓得娜木钟一向胆子大,也不怎么拿他这个皇帝当一回事儿,可是……居然敢胆大包天到独自溜出宫如斯地步?
她把形影不离的莲娟儿支走,显然是有谋划的行动,这怎么原谅?且不论身为皇后知法犯法,再者行宫外杂人众多,更遑论近日更有危险分子参杂在内,若出了那么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右脚处传来丝丝的抽痛之感,可顺治却一点都不想停下来,只有拼命地策马奔腾才能排解胸腔中的那股火气。至于怀里这个一点都不让他省心的人,终究还是怕盛怒之下恶语伤了她。
风把脸颊上的湿润都吹得干净,粘粘的绷在脸上,很不舒适。娜木钟从最开始的极度不适应已经好受许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