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容依旧似乎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梁月升,李馨雅感觉心头升起一股寒意。
能够坐上华国第一夫人的位置,果然不是只凭借身份背景这么简单。
就不该听秦诗韵那个草包脑袋的话!
就在她内心腹诽之时,梁月升歉疚道:“我这没生过孩子就是总会忘记考虑家长不愿外人对自己孩子说三道四的心情,馨雅,你不要多想。”
有的没的都被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
李馨雅僵硬着脸露出一个笑容,找补道:“玲儿就是单纯了点,对未曾接触过的事物总是会有点抵触,心思不坏。”
梁月升眼神略带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很快收起情绪,附和点头笑着夸李馨雅会养孩子。
她的态度无比真诚,好像真的打心底里觉得帝梓玲是个好孩子。
但在场之人没有傻子。
打落牙往肚子里咽的李馨雅是半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但她今日来此的目标还未达成。
自以为隐晦扫了一眼陆天青和陆丰,李馨雅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道:“天青侄子人品贵重,性情温和,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玲儿了。”
兜兜转转终于说到正题上面,李馨雅紧绷神经,准备应对她以为会出现的疾风骤雨。
实际上,梁月升依旧在淡然饮茶,偶尔会看着正在给花子远介绍一下点心来历和名头的陆丰露出会心一笑。
而李馨雅自以为会有很大反应的陆丰,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往她身上分半个。
陆丰的不在意,不仅让李馨雅内心隐隐期待自认为很优秀的女儿被两个至少外表都很优越的男性争夺的画面落空,更是让陆天青恨得牙痒痒。
“馨雅阿姨言重了,玲儿纯真善良,怎么能说是麻烦?”
他的表面功夫一向不错,伪装起来人模狗样,但时不时看向陆丰的目光,还是暴露了心思。
偶尔会被不善视线扫到的花子远回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并不清楚内情,只能静观其变。
“恭喜。”陆丰拿起桌上准备好的洁白绢布轻轻帮花子远擦掉手上的碎屑,出于社交礼仪看向陆天青,但所说的话却半点不留情面,“不过这种事以后就不必特意来浪费我们的时间,毕竟你我二人关系可以称得上恶劣。”
上流人士最喜欢维持体面。
陆丰自愿守规矩的时候自然能做到滴水不漏,可他懒得和毒蛇,并且还是对他虎视眈眈的毒蛇虚以委蛇。
见陆天青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受伤,模样黯然准备开口,陆丰率先道:“你在陆家这么多年,肯定不会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的意思都不清楚。”
陆天青眼神暗了暗,假作无知说:“这话父亲和母亲自然是教过我,可我从未做过亏心事,更不怕鬼敲门。”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陆丰不在意一笑,道:“随你怎么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还能相安无事。”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都很清楚,事到如今他们二人之间只有你死我活一种可能。
其余三人将陆丰和陆天青言语之间涌动的暗流交锋尽数看在眼中。
花子远身体潜意识贴近了陆丰,明显呈现出支持的态度。
李馨雅目光转了几圈后,为陆天青拿了一块茶点。
搭桥牵线促成今日碰面的梁月升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坐在位置上,安静等待着事情发展。
房门被推开,帝梓玲挽着秦诗韵的胳膊进入房间,二人并未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回到位置上坐下。
帝梓玲紧贴着椅子靠在秦诗韵肩膀上,亲昵得像是亲母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