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亲吻……如果可以称之为亲吻的话,感觉并不怎么好,就像动物捕食猎物时企图扼制对方呼吸的果断狠辣。
许南川按着我的胳膊,压着我的嘴唇发狠似的嘬,他的眼底没有一丝光亮,沉暗的像是深渊漩涡。
肋等他撑着车门和靠背将我困在他的包围圈稍稍退离开的时候,我的唇已是又麻又肿,说不清是因为辣椒还是他。
“我的话你从来就记不住是不是?说过就忘根本不走心。”他的神情朦胧间似是哀戚,似笑非笑的样子格外难看。他用指骨骨节在我的脸颊上来回摩挲,视线飘忽的像是寻不到落点,声音也糅进了一点沙沙的哑。“只说这最后一遍啊……不管别人怎么想,小丫头在我心里是极好极好的,就算一无是处我也喜欢。”
“啊~”我委委屈屈的哀叹一声,“那不还是一无是处么?”
我听到他倒吸口气的声音,低斥道,“你听话到底会不会听重点?对,就是一无是处!除了我别想有人会看上你这个蠢丫头了!”
许南川的脸突兀地变成了一头嗷叫的鬃毛狮的模样,我扁扁唇“呜哇”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去抠车门,生怕他下一秒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吞吃入腹。
他抽出纸巾无奈叹息着,转过我的头抹我的眼泪,唇抿成一线的模样好像忍气吞声,“好了,我错了,跟你这么个醉鬼计较什么?”“谁是醉鬼!我不是,我没喝多!我还能喝!”
“嗯,是,你厉害。我们回家,要喝回家喝,好不好?”
他的声音如荡漾的碧波,他的身影也像是浮浅在一泓碧波中,晃晃悠悠的裂成几重影。我看得头晕,按着他的胳膊嚅喏着说,“好,你别晃了。”
那天之后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滴酒不沾,喝酒误事我是体验到切肤之痛的感受了。如果时光倒流,我决不会喝醉,喝醉了也决不要跟许南川在一起!
可我不是齐天大圣,也没有月光宝盒,只能沿着某个神秘的既定轨迹滑坠,终于到达足以影响我一生的那个岔路上,选择避无可避的那一条跌落进去。
我记得许南川连拖带抱的把我弄下车,他大概让我别闹之类的,可我明明只是一直奋力的企图站稳,根本没心思和他闹啊。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呼吸粗重,弯身将措手不及的我横抱起来,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入弥漫着暖暖的、软软的鹅黄色光线的电梯里。金色的墙壁折射出耀目的光辉,刺得我张不开眼。
他放我下来,滚热的、强健的身体毫无预兆的将我挤压在墙壁上,冷热的质感交替冲击着我,刺激的我浑身发颤。
“不是告诉你别闹,别闹,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嗯?”
我闭着眼睛,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和触感轻灵的如蜻蜓点水,敲击在我的脸颊、耳廓、脖颈上。他拨开我的额发,炙热的触碰落在我的额头、眉毛、眼睑、鼻尖,他呢喃着说,“宝贝啊,我想你。”
他迟迟不肯碰我的嘴唇,总是在附近险险避过,这让我莫名的烦躁虚空。我揪着他腰侧的衣摆,眯着眼哼哼唧唧也不知想要什么。
伴随着他从胸口溢出的一抹轻笑,我踮起脚改抓他的领子拽过来,张开嘴“嗷呜”咬上了他画眉嘴似的下巴,轻轻地碾磨。
“呃......”他痛苦的闷哼,脖颈后仰,在我的几乎够不到的时候,他抱着我的腰将我提了起来,替踢踏踏步伐凌乱的走出了电梯。
清冷的月华倾洒飘散,空气中零落的是沁凉的柠檬香。许南川踢上房门,抵着我在墙壁上,寒星似的眸子灼灼闪光。他像一只狂猛而迷惘的野兽,剧烈的吐吸,在我的脸上急切地寻觅着什么。
“年年......”许南川的声音嘶哑滞涩都变了调,听起来虚弱极了,我急忙分出神回他,“嗯,我在。”
“是不是还要喝酒?”
“啊?哦,好啊。”
这个时候大概是酒劲儿缓了些,想起了之前好像是有这要求来着,加上他总这么动不动就压着我实在不好受,只求他快点离开,做什么去都好。
许南川又箍住我的腰,提着我搁到柔软的沙发上,揉揉我的发心,转身走到小吧台的位置,扭开柔和的壁灯,脱下风衣随意搭在一旁,单手卡在腰间,手指在酒柜前搜寻比划。
很快他提着一瓶盛装着琥珀色液体的酒瓶施施然迤逦而来,眼里的光芒流转,狡黠而动人。他一侧唇角斜勾起,像是不怀好意,却在幽蓝月光间幻化成了另一副俊美而邪恶的迷人模样。
我悄悄的舔过干燥的嘴唇,口干舌燥的厉害,直觉得伸出手想要接过酒瓶,许南川向后抽手并不给我。
我拧没看他表示不满,他却不甚在意的轻笑起来,“这个不是这样喝的。”
那是怎样?他又没拿酒杯,难道再折回去取?那怎么不直接拿来?
许南川盯视着我,径自拔出瓶塞,浓郁醇厚的酒香充溢而出,细微的分子扩散在空气中,尚未品尝就已然陶醉。
“Dalmore50年陈酿威士忌,简简单单的喝进去多可惜。”
他露出惋惜的表情,真诚的像个纯真的孩子,就着圆形瓶口喝进去一点,却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单膝跪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