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继续问道:“那你们满意吗?”
蒋缙云依旧点点头,随后弯腰一拜,说道:“恭迎坊主,以后丹曦州一脉的所有天干地支,都会跟随您。”
苏阙坦然受之,面无表情说道:“这是世子殿下的主意?还是魏将军的主意?”
蒋缙云一言不发,只是依旧拜服。
苏阙面无表情,蹲下身,看着拜倒的蒋缙云说道:“我问你,谍纸坊是应该听我的,还是听世子殿下的?”
蒋缙云说道:“谍纸坊天干地支只听有令牌之人?这是规矩。”
苏阙点点头,将手伸进衣袖,掏出令牌,直接丢给蒋缙云,说道:“那这个东西以后你拿着,这种烫手山芋,我是一点都不想带着。”
蒋缙云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拜服。
苏阙无动于衷以刀驻地,说道:“你认识崔甲吗?”
“前任坊主。”
“他死了,死之前将这个东西交给我,当时我就只是觉得这就是个破木牌,在你们谍纸坊最多就是拿来当个装饰品,只是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有用,可以让这么多条命,随随便便就去死。”
苏阙轻咳两声,继续说道,“想当年,我和崔甲初次相遇时,他就救了我一命,不然你现在还见不到我。
小时候,我家里穷。一旦生病,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医治,就只能默默忍受病痛的折磨。然而,崔甲却有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偏方,而且这些偏方还真能把人治好,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呢?
有一次,我好奇地问他这些偏方都是从哪里得来的。他告诉我,年轻时他曾拜过一位江湖郎中为师。这位江湖郎中视财如命,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坑骗了不少富贵人家的钱财。每完成一单生意,他都能轻松赚到几十两银子。
可奇怪的是,尽管这个江湖郎中如此贪财,他的生活却依旧十分拮据。原来,他虽然爱财如命,但却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人,心眼儿特别大。毕竟他是个郎中,多少还是要救治一些病人的。但是这个老郎中再怎么说都是个骗子,自身根本不能帮别人治病,就只好,花自己的钱给别的郎中,来给别人治病。
你看,一个如此爱钱的人,却在关键时刻放弃了金钱,那你说,他到底是爱钱还是不爱钱呢?”
苏阙看了眼地上的蒋缙云说道:“所以一个老骗子都知道人命比天大,你们却任由那五十六个人死掉,况且你们能够杀他,这一年多少人因为他死?那么多名字记在谍纸坊的名单上,我不相信你看了能够无动于衷。”
听到这里,蒋缙云不再跪下,而是挺直脊背站起身,冷声道:“我们是暗探,当我们进入谍纸坊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会死,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死侍当死,这是规矩。”
“这是什么规矩?”苏阙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蒋缙云,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存在。只见他悍然转身,脚步匆匆地走到蒋缙云面前,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直视着对方的双眸。
苏阙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他说道:“死侍当死,我当然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那些人明明可以不用死的,为什么他们偏偏要自己去寻死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我这么一个被强行推上去的小屁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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