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往常无异的清晨,三人还未走近,恶最先愣住,随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农田已化作一片狼藉——禾苗被连根拔起,肆意践踏,嫩叶陷入泥泞,昨日还蓬勃的生命力被彻底碾碎,只剩满目疮痍。
恶的脸上,伤心瞬间被暴怒吞噬,眼中燃起近乎实质的火焰。喜蹲下身,试图扶起一株残苗,指尖颤抖,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痛惜。
苏阙站在原地。他没有怒吼,没有质问。只是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脸色沉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凝固的海面,深不见底,蕴藏着摧毁一切的能量。那沉默本身,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力量。
当初在田地做工。自己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努力工作,从不偷懒。然而,那些明明在偷懒的人却极尽挖苦和嘲讽。
苏阙很不理解,为什么人总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为什么总有人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为什么无论何处,都有那种习惯了歧视别人的人。
人人都说过你要笨鸟先飞。
当你飞了之后,又会有人说枪打出头鸟。
突然感觉这个人间似乎又没那么好。
苏阙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转身朝着老疯子的地方走去。
少年向前走,另外两个少年亦步亦趋,跟在苏阙身后,一同到了老疯子的地方。
大门打开,老疯子就在躺椅上抽烟,似乎就是在等少年的到来。
苏阙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抬起头,看着老疯子说道:“为什么?”
老疯子没有坐起来只是语气平淡说道:“什么为什么?”
“让我开辟自身心境,然后呢快要完成了,就冷眼看着哭在身后使绊子,将这几日的成果全部付之一炬,你是什么意思?”
老人轻笑一声,说道:“你在说什么?年纪大了,我可听不明白。”
苏阙冷着脸,不再说话。
但身边的恶却实是早已忍不住了,身形猛地消失,再出现,便来到老疯子身边,刚想伸手将他从躺椅上揪下来,一只手就阻止了他。
正是哭。
恶紧紧皱眉,也不废话,直接挥拳打去,哭面不改色,只是侧过身躲开拳头,就直接抬手做刀,朝着恶的脖颈就劈了下去,直接将恶打趴下。
老人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缓缓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现在的内景还不是你的。”
恶一阵头晕眼花,哭则是嗤笑一声,直接抬脚就准备踏下去。
此时喜微微皱眉,赶忙前冲到两人身边,抬脚就朝着哭的腹部踹去。
哭伸手挡住喜一脚,随后抬起右脚,朝着喜的脖颈扫去。
喜赶忙伸手挡住,但仍是这一击势大力沉,即使挡住,但仍是被力道踹的向左踉跄横移几步。
哭一人对战两煞气,却是不但没有压制,反而隐隐占据上风。
看着三人搏斗,苏阙和老人都是无动于衷一个眯眼观看战局,一个低头看不清面容。
苏阙低头思考,看不清面容,土壤的养分被用掉却没有收成,明年播种又要重新播种,最重要的是整个过程的辛苦和收获的喜悦全都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