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叹气:“为啥两个人点一碗就不能续粉儿了,这是什么规矩?不合理啊,哎不行,我得找个人问问……”
叶珠鄙夷的看了一眼叶母,她都吃光了,只剩下这些,竟还没吃够,没吃够的是自己才对罢?
叶珠却忍着气,拉住叶母,叮咛道:“阿娘,你忘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嘛?”
叶母听到这句话,好像大巫的咒语一般,点点头,重新坐回去,也不找人续粉儿了。
叶母和叶珠吃了一会子,坐了一会子,竟没有找事儿,浑似真的是来吃粉儿的,给了两枚钱,便这样走人了。
叶宁看着叶母和叶珠的背影,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日实在太忙了,根本没空搭理他们。
开张第一日便这样顺利结束了。有了第一日的宣传,和口口相传,第二日的客流不减反增,竟还有邻村儿的人也听说了宁水食肆免费送鸡子,大老远的跑过来食一碗。
今日排队的人很多,一直蜿蜒,日头又足,蒋长信从蒋家大宅一出来,便看到了人群。
人群站在日头下面抱怨着:“太晒了。”
“是呦,吃粉儿本就热,还这么晒,要不然……咱们别排了罢,回去得了。”
“那怎么行?明日是开业酬宾的最后一日,来吃粉的人肯定只多不少,到时候更领不到免费的鸡子了,就今儿个排着,你听我的。”
蒋长信看着人群,陷入了沉思之中。
程昭奇怪的道:“主子爷,怎么不走了?”
蒋长信回了神,唇角微微勾起,道:“程昭,你去将家里的伞面都拿出来。”
“啊?
程昭没听懂,一脸迷茫。
除了下雨,蒋长信出门从来不要求程昭给他撑伞,不过家里头确实有很多伞面,除了搪雨的油伞之外,还有很多绣着精美花纹,做工精巧的大伞。
那些大伞盖可都是有钱人家出行,或者装点门楣的排场,虽一年到头用不了多少回,库房里却一定要置办着。
蒋长信催促,道:“你去问母亲要对牌子,将那些伞盖全都支取出来……”
他指着排成长龙的人群,又道:“就沿着这条道儿,全都立上伞盖。”
程昭听懂了,好家伙!排队的食客抱怨天气热,太阳毒辣,他们家主子爷是为了给叶宁招揽生意,让这些食客不至于被艳阳打了退堂鼓,竟要把自己家里的伞盖全都拿出来。
蒋长信道:“快去快回。”
程昭心里想笑,主子爷好生贤惠啊,夫郎在外面忙,主子爷在后面帮衬。但他可不敢说出来打趣儿,一溜烟儿跑回去,去见蒋家大奶奶了。
蒋夫人听了程昭的说法,笑道:“是信儿叫你来的?”
程昭点头道:“回大奶奶的话,是啊,正是少郎主!少郎主一出门就看到了,好大的日头,这不是么,怕那些食客顶不住暴晒,正替少夫郎着急呢。”
蒋家大奶奶更是乐不可支,道:“好好,对牌子给你,快去支取伞盖,全都拿去……”
“啊呀,”大奶奶还在感叹:“信儿可真是知道疼人,好事儿呢。”
不一会子,程昭带着一群很强体壮的仆役走出来,将蒋家的十几面大伞盖全都搬出来,一面一面插在路边,用木桩丁好,用绳子困牢。
开张第二日,生意愈发的好了,今日难得是艳阳高照的日子,不过叶宁也有自己的担心。这么多食客在排队,日头暴晒,必定会有人禁不住炎热打退堂鼓的。
他正安排两个跑堂儿的,专门倒了凉茶,准备送出去给排队的食客饮用,哪知突然来了一队人,将一个一个遮阳的伞盖立在路边。
叶宁一眼便看出来,那衣着绝对是蒋家的仆役。
叶宁走出来,蒋长信正好迎上,道:“宁宁,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跑出来了,太晒了。”
他说着,用宽袍给叶宁遮挡日头。
叶宁惊讶的道:“这些伞盖……”
不等他说完,程昭笑道:“啊呀少夫郎,您可是不知晓的,咱少郎主担心今天日头毒辣,把您的食客都给晒跑了,这不是嘛,非要从家里拿伞盖出来,这下好了,全都是阴凉。”
蒋长信道:“程昭,多嘴。”
他虽这么说,不过唇角微微勾起,一看便知不是真的呵斥,对叶宁道:“宁宁,我没给你惹麻烦罢?”
叶宁心中暖洋洋的,也不知是不是这日头真的太过毒辣了,一股暖意在心窍中翻涌流淌,道:“自然没有,我还要多谢少郎主。”
别看蒋长信平日里憨憨的,但很多时候竟很细心,也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