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水乔幽好像有点理解当初袁夫人的心情了。
小人儿见她不语又问道:“难道,那些都是骗人的?”
“……没有,但也不全对。”
小人儿睁着亮如星辰的眼睛,认真聆听。
水乔幽斟酌着话语,慢声道:“男婚女嫁,乃人生大事,不可儿戏视之。男相女色,则如繁花朝露,转瞬即逝。只为美色,情难长久。除去美色,二人相扶,可因情投意合,亦可因相互理解、同愿同求、志趣相投等诸多缘由,并非一概而论。”
小人儿的小脑子有点融化不了这么多晦涩的话语,听得一脸懵懂。
水乔幽温声道:“这些,你现在太小,还不太懂,等你长大,你自然便可明白。”
“哦。”
他将这段听不懂的话,记了下来。
“不早了,先睡觉。”
水乔幽一直给小人儿轻轻揉着肚子,慢慢地,他好像不是那么难受了。小脑袋琢磨了一圈,睡意也漫了上来,听话不再多想,乖巧应下,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他想起最初想知道的事还未得到答案。
那母后到底为何嫁给父皇?
他想再问,眼皮却睁不开了。
翌日醒来,他有了对去新地方玩耍的期待,还不能装下太多事的小脑袋暂且忘了前一晚好奇的事,兴奋之余,对于父兄未能一起出来,也有点惋惜。
于是,他立即给不能同行的父兄写了一封信,告知了他们短期还不能归家的思念。
离开麻山镇,水乔幽带着水宴泽继续南下。
当晚,他们又下榻在那间与水乔幽有缘的客栈。
掌柜一眼认出她来,见她这次虽然没带吝啬公子却带了个小不点,立马吩咐自己儿子将最好的上房给打扫出来。
水乔幽一行人刚进门,又来了一行要住店的,几人不顾时礼说包下了客栈,抢要上房,甚至直接拨开掌柜,找房去了。
掌柜站立不稳,差点撞到水宴泽。
水乔幽将孩子拉开,眼神制止了时礼与顾寻影拦人,浮生从手中飞出,直中走在最前面那人后膝,那人立时跌了个四脚朝地。
浮生受力反弹,顾寻影接住,还给水乔幽。
水宴泽眼睛瞪大,一脸崇拜地望着水乔幽,本就对浮生感兴趣的他又多了好奇。
水乔幽带着水宴泽回房休息,外面大堂很快就安静下来。
刚才的事件未对水宴泽造成任何影响,小人儿毫不吝啬地夸赞母亲,“阿娘,你太厉害了。”
他直白诚意的夸奖,让一向性子淡泊的水乔幽反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小人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准备收起来的浮生,小手伸了过去饶有兴趣地摸着,“我要学武功,以后也想像阿娘一样厉害,阿娘,你可否教我?”
水乔幽收浮生的动作停住,“……学武会很辛苦。”
小人抬眼看她,“会比读书写字还辛苦?”
水乔幽与他互看了半息,中肯道:“各有各的辛苦。”
小人儿若有所思,“那,我选学武。”
水乔幽不好作评了。
小人儿拿起浮生观看,“我就想学阿娘刚才那一招。”
水乔幽沉默片刻,问道:“你喜欢它?”
小人儿点头,也有一问,“阿娘,它为何叫浮生?”
“不知道。”水乔幽实话道:“外祖父给阿娘时,它便已有名浮生。”
或许,是因人生如寄,转瞬即逝。
小人儿想了想,思路清晰地分析,“阿娘说过,这是阿娘家中祖传之物,哥哥随父皇姓,我随父皇姓,却也随阿娘姓,那以后,阿娘可是要将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