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一弱水的水幕及时形成,短锋刺到弱水上,仍不停顿,足足前进了三尺,将那水幕抵得快要破了,方才缓缓停下。
林老祖见此式亦被挡住,心中又喜又叹,真个儿是百味杂陈。
那原承天甘冒奇险,再次施展分灵之术,这传功之德林氏何以为报?因此见原承天无恙,心中自是放心。
但自己以大罗金仙修为,动用六成法力,却被挡了个干净,这大罗的颜面何存?需知对手也不过是太虚大成罢了。
原承天既传此功,便与四位老祖皆是照过面了,若说四处哪里最弱,心中着实难以衡量,因此不管择哪一处冲突而出,其实都是同样的困难。
而在他算来,四位老祖若各出五分力,那么这四象阵自己再也难以冲出,因此强突之道实不可取了。需知四位老祖在昊天都是身份高贵之极,最要脸面的,若是自己只顾强突而出,对手必定心中恼怒,到时真正动起手来,哪怕事先说好出手必有分寸,到时也是顾不得了。
原承天深知世故人情,又怎能窥不破此节?
因此若想破这四象阵,唯有从这阵法本身的破绽处破来,既不伤诸位老祖颜面,又能施展本身玄承修为,方是最妥当的办法。
可见这世间之事,原不是只凭勇气与力量就可完成的,其中诸多玄妙,唯当事者自知。
只是这四象阵虽是简单,却正因其简单,方才破绽极少,再以四位老祖胸中玄承,便有些微破绽,也自可随手而补,原承天若想真正寻出破绽来,可谓是极难了。
原承天暗道:“虽无破绽可寻,我却要生生造出一个破绽来。说不得,先让四位老祖将这阵法运转起来,方能寻机突阵而出。”
心念至此,也不辩是哪位老祖,又是怎样的方向,无界之剑向空中一祭,口中道:“晚辈要破阵了。”
第1521章授鼎承业重不堪
无界之剑悬在空中,剑上青光含而不露,同时足下反踏四象步,便这么连踏几步,阵中云雾刹时全消。若此阵法之道,原承天尤脱四位老祖一筹。
阵中云雾既去,四座山峰同时显出身形,却以黄老祖离原承天最近,原承天恭身道:“得罪了。”抬手一指,一道青毫神光就向黄老祖落下。
那黄老祖若避神光,原承天定然一突而出,这阵法可就困不住他了。
黄老祖喝道:“来的好。”掌中发一道雷光,身后阵旗乱摇,那阵法就转动起来,青毫神光虽是直直落下,却落到了无人之处。
那黄老祖的变阵之法,亦算是快速无比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足下行的仍是逆四像步法,但连走数步之后,那阵法之中云雾不散,四位老祖同时露出微笑来。四象阵千变万化,原承天又怎能尽窥其妙。
那原承天一边走一边掐指来算,虽然四像阵变化无穷,但阵法变化自有规则,只需算定时刻方位,还怕算不出变化来?
果然原承天连走七步之后,忽的向侧身一滑,这一步正是阵眼所在,阵主风老祖被原承天这一步踏实,身不由已,就离了阵旗,被卷到阵中来。
原来原承天算定阵中变化,来了个反客为主,抢先占住阵眼,于是阵法核心便生变化,那阵主反被原承天抢去方位,风老祖若想维持此阵,只得来和原承天争抢。
风老祖将手一指,空中青龙呼啸而下,就朝原承天一扑,原承天知青龙之强实不可当,只得足踏井位,那是避开青龙,移到朱雀位上去了,却抢了慕老祖的方位。
这下慕老祖只得离了山峰,上前去和原承天争位,哪知原承天不慌不忙,再连踏斗宿,参宿。便将黄老祖和林老祖也卷了进来。
刚才这四象阵是以四峰为凭,如今被原承天逆阵而行,先调动阵主之位,再抢井,斗,参三宿,这阵法就变成以四老祖为核心。
虽是变化如此,那四象阵仍是完整无缺,只怕威力更强,亦更易变化。但这样的好处是,四老祖既然已成核心,人动而阵动,那么诸位老祖的方位就不难测度,且四位老祖的修为亦有参差,心性不同,对四象阵法的领悟又怎能一般?
因此只需原承天保持阵法转动不休,四老祖奔走抢位之间,就总会露出破绽来。
四老祖怎不知原承天心思,皆在心中暗忖道:“难不成竟被承天比下去?”
这时四位老祖若是施法用宝,原承天哪里能逃得掉,但原承天深谙人心,知道阵法这样一变,四位老祖定然心中不甘,要与自己比试阵法了,而以阵法之道论之,原承天则自信绝不弱于任何人。
当下阵中五人皆是默然不语,身子却是星掷电闪,将这四象阵诸般变化尽数施来。
就见原承天足下法或逆或正,引得四老祖片刻不得稍停,时时要留心被原承天抢去方位?需知原承天一旦站定阵眼方位,就可立时抽身而退了。
四老祖怎甘心被原承天比下去,心中牢记四象变化,足下步法不停,阵中四神亦是忽隐忽没,气象万千。
猎风诸侍在塔中早就瞧得晕了,原侍一道:“也亏得是主人,若换了我,只怕没走上两步,就不知东西南北,这阵法的是厉害了。”
刀君瞧了良久,亦觉眼花,却扑的笑将出来道:“你们可曾发现,四位老祖转的虽是好看,却始终是围着主人在动,究竟这阵中的阵主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