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仙子道:“两位兄台何必自责,我天一神宫初次参与此事,难免经验不足,大不了日后找补便是。”
白面男子道:“本神宫好不容易名列仙族,正该努力表现,免得让那诸大仙族小瞧了。哪知我与卓兄却遇到棘手人物,着实是运气不佳。”
秋仙子与男子又劝了几回,金卓二人这才神色稍缓。
就听秋仙子道:“此次去诛杀散修大能,惹来煞气不少。不如先去那洗煞池去走一遭再说,否则难免会对日后修行不利。”
诸修皆道:“秋仙子之言最善。”
四人就合在一起,迤逦向远处遁去,那金卓二人本来担心原承天追来,此刻既有同伴赶到,反倒盼着原承天出现了,也好立报此仇。只是灵识探了无数回,哪里有原承天的影子,看来对手遁速不及,也就知趣返回了。
原承天既见四人合在一处,又听到洗煞池的名字,更不会露面了,就以域字真言藏身,一路紧紧追来。
这一路上,又遇到两批修士,共是六人,与那四人合在一处,从对方话中可知,这六名修士中,有一名是杨氏修士,一名元氏修士,其他四名修士,皆是天一神宫弟子。
原承天暗忖道:“天一神宫刚刚名列仙族,自然要尽力表现,而既有杨元二氏弟子在内,看来十大仙族个个脱不了干系。是了,别瞧仙族为了仙会名次争个不休,却是休戚与共,皆视天下散修为大敌,遇此事怎能不尽力?”
虽然其中并无苏氏修士,可苏氏既为昊天仙修领袖,又是十大仙族之首,又怎能置身事外?
眼瞧十大仙族已然联手,要诛尽天下散修中的大能之士,原承天心中怎能不急?表面上瞧来,仙族诛杀散修大能之士,或可暂时消饵仙乱之危,可是却与天下散修势成水火了。双方日后争斗只会越来越激烈,又怎是昊天仙修界之福?
可是在此局面上,又该如何能息争止纷,免去无数杀伐,原承天心中哪有主意?
又行了三千余里,路上又遇到数名修士,大多数都是喜气洋洋,亦有两三人垂头丧气,看来是与金卓二人一样,办事不太顺利了。
原承天屈指算来,这一行十余名仙族弟子,就算每名修士只杀了三名散修,那也是三十余条性命来。
散修修行本就极其不易,如今一下就被诛杀三十余名极道之士,可谓是元气大伤,剩下的散修虽众,却是无人领头,看来只好作鸟兽散了。可这桩血仇,则是人人记在心中,怎能轻易抹杀。
这时诸修来到一座山前,那山峰甚是灵秀,景色极佳。山中隐隐可见一座庄院,虽是云气缭绕,倒也偶现真容。
诸修皆拍手笑道:“总算是赶到了。”齐齐住了脚,不敢轻易上前,亦不敢大声喧哗,人人静立在山前等候。
过了片刻,从山中飞出两名金袍修士,一见诸修就含笑揖手道:“洗煞池重地,不可擅入,诸位道友若有手牌,还请取来一观。”
诸修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竹牌来,两名金袍修士一一验过了,面上笑意更浓,一名金袍修士笑道:“诸修道友皆是杀气满身,看来所立功劳不小,我昊天清平世界,全仗诸位道友维持。”
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引着诸修往山中遁去,原承天见两名金袍修士服色,果然就是苏氏弟子,心中不禁长长太息。他虽知这山中必有苏氏大能之士镇守,可一心想瞧瞧那洗煞池究竟为何物,又怎能临阵而逃?只是行动起来更加谨慎罢了。
他在空中一步步行来,身子已进入山中,忽见山峰西面掠来两道青虹,这两道青虹径直进入那山中的宅院,立时惹出四名金袍修士飞到空中。
两道青虹停了下来,赫然是元华商与苏师正二人,苏师正哈哈大笑道:“诸位不要慌。”
四名金袍修士见是苏元二人,便笑道:“两位怎会来此?”
苏师正道:“顾氏弟子去而复返,分路入城,想必是要去寻那原承天的麻烦。我等奉璇枢老祖之命,在此方向暗中阻截,恰好得遇,也算是我与华商二人的运气。”
一名金袍修士笑道:“两位既是来此,看来是得手了。只是顾氏若寻原道友的麻烦,非得遣出金仙太虚修士不可,二位难不成竟有诛杀金仙的手段?”
元华商哈哈大笑道:“那金仙修士,自有璇玑,璇衡两位长老出手,我等只是在一旁摇旗呐喊罢了。不过等两位长老逐退了顾氏金仙,难不成那些个弟子还需长老出手不成?”
诸修这才大笑,忙在前引路,将苏元二人引进山中宅院里。
原承天暗道:“既是师正,华商在此,我怎便入内。”
苏师正和元华商皆是太虚之士,未必就瞧不破自己的域字真言,若是真被二人瞧穿了,只怕面上不好看。
而苏师正与元华商既来洗煞池,自是说明二人刚刚杀了人,怕惹煞气在身,而二修所杀之人,又正是原承天的大敌顾氏弟子。
先前苏师正传来信诀,要替原承天去拦阻顾氏弟子,这一重关爱之心,原承天怎不感动?
因此这私情公利纠缠在一处,原承天一时间哪里能分解得开?自己若是装聋作哑,只当今日什么事也没发生,日后自己便是仙族弟子中的一员,与九珑的双修之盟,也就去了诸多阻碍。
可是仙族行事如此不堪,却让原承天各如何与他们相处?
这时又有几位修士来到山边,自然亦是来此洗煞的了,而原承天随意瞧去,心中又是一惊,原来这几名修士之中,赫然有两名姬氏的辅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