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漕船“意外”漏水事件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一股新的暗流又开始在京城涌动。
这一次,不再是针对具体的某件事,而是更加恶毒的人身攻击和谣言。
起初,只是在一些市井巷陌、茶余饭后的闲谈中,隐约传出一些关于叶明“出身不正”的流言蜚语。
“听说了吗?那位叶三少爷,年纪轻轻就如此得宠,怕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门路’吧?”
“嘘!小声点!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宫里当差,听说……咳,都是传言啊,听说叶三少长得眉清目秀,甚得……那位陛下的眼缘呢……”
“不会吧?陛下他……”
“嗨,这谁说得准?要不然,凭什么满朝文武,就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搞出这么大动静?连阁老尚书们都得让他三分?”
这些含沙射影、恶毒无比的谣言,如同阴沟里的污水,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目标直指叶明与李云轩之间清白的君臣兼甥舅关系。
其用心之险恶,旨在从根本上摧毁叶明的声誉和皇帝对他的信任。
很快,这些风言风语就传到了叶府下人的耳中,继而不可避免地飘进了内宅。
这日傍晚,叶明刚回府,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母亲李婉清坐在正厅,眼眶微红,显然是刚哭过,父亲叶凌云坐在一旁,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连平日里活泼的叶瑾,也安安静静地坐在母亲身边,小脸上满是担忧和愤懑。
“爹,娘,怎么了?”叶明心中一沉,快步上前。
李婉清见到儿子,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明儿,外面……外面那些人,他们怎么能那么污蔑你!简直是……简直是丧尽天良!”她气得浑身发抖,身为公主,她何曾听过如此龌龊不堪的言论针对自己的儿子。
叶凌云猛地一拍桌子,檀木桌面都震了一震:“混账东西!不敢正面较量,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叶明瞬间就明白了。他早已通过韩猛知晓了这些谣言,只是没想到传得这么快,连深宅内院的母亲都听到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更多的是冰冷。对手果然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母亲的手,语气平静而坚定:“娘,您别动气,为这些无稽之谈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陛下是儿子的亲舅舅,待儿子如子侄,此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这些谣言,无非是有些人狗急跳墙,黔驴技穷罢了,伤不到儿子分毫。”
他又看向父亲:“爹,您也消消气。这等手段,正说明他们已无计可施,只能靠这种污蔑来恶心人。我们若因此自乱阵脚,反倒中了他们的圈套。”
叶瑾也凑过来,气呼呼地说:“就是!三哥才不是那样的人!那些坏蛋胡说八道!”
看着儿子如此镇定,李婉清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依旧忧心忡忡:“可是……人言可畏啊!这名声若是坏了,以后可怎么……”
“娘,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