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低吟出声,而追击她的禁卫军已经找到了她的位置。
“公主在这里,快报告少君!”
该死的,还是被发现了。
一条玄黑人影倏地落在轻轻面前,叩手一揖,“公主,屋檐上风大寒急,有伤玉体,请公主回屋取暖。”
“本宫的玉体自己会保护,不需要你们操心。让开——”
轩辕七杀没有抬头,仍道,“公主,请您体谅少君的苦心,您有所不知,少君他……”
“够了!我若不体谅他的苦心,我又何必现在赶去西境,还不是为了保住他的江山。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我根本……唔……”
钻肤的痛,一下钻心,疼得她猝不及防,抱身蹲下。
“公主——”
轩辕欲上前,却被一道白影赶了先,那回斥的劲力逼得周围的人都纷纷退后数步才定住身形。但他一看清来人时,眼中的担忧浸出了面容。
雪袖一挽,她娇弱的身子就被卷进了一副宽阔的胸膛,淡淡的茗香扑来,惊得她倏然回神,迎上一双清贵的狭长眸子。
他却突然一笑,点了她鼻头,“我的兰公主这般调皮,可是在宫中待憋了?今晚,王都有灯会,本君陪你出去游玩,可好?”
他的笑容阴恻恻地,颇有些古怪,让她心底很不安。忆及刚才轩辕七杀的话,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不,我要去……唔……”
他突然吻住她,舌头直顶进她软腔中,一颗丸子一下滚进喉底,她料不及便吞了下去。他仍没退去,反是紧紧勒住她的腰身,似乎想将她融入自己体中般,狠狠地吮住她的小舌,翻搅,汲弄,勾捻,火热的气息全送进她颤抖的深心底,一股强劲地力量不断挤压着她,让她越发地无力抵抗,最终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那药丸起了作用,让她无力地摊软在他怀中,任他抱着,又被送回了那个宽大、却窒闷的凰鳞宫。
“你……你又施蛊术……控制我?”她紧揣着他的衣襟,声音若泣。
“这是你逼我的。”他却不违言,“本来,我还想解了你的蛊毒,如今看来留着倒仍是有用处。”
“姜霖奕——”
她气得咬牙切齿,浑身无力,痛苦,心伤,无奈,不甘,交汇在红肿的大眼中,感觉眼前的人,再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温柔如水的人。
他眉眸清冷,言语绝决,态度狠辣,对着她再无一丝温柔怜意,只有强索豪夺,和自私自利。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一股刺疼,顺着腥红的液体,落下妃色的被襦。
他笑,无喜亦无悲,空洞而凄凉得令人心寒。
“我的大名,也仅有轻轻你一人能唤。若是换做别人这般称呼未来的新楚王,怕是立即就会人头落地啊!”
他俯下身,轻轻吮过她唇角,和着他的血的她的血,细细地舔舐,深深地揉弄,带着一种绝望的凄迷,辗转反辙,久久不放。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奕哥哥,我不想恨你,不想……恨你啊……”
她心碎成灰,却唤不回他执拗的决定,意识终于沉入幽冥黑暗中,掂着的,还是他眸底深沉的痛,和忧伤。
深浓的夜,悄悄掩盖了世间一切,包括任何美好的,和丑陋的东西。
王宫大牢里,传来一声声撕裂地嚎叫。
嚎叫声歇时,一个极优雅美丽的声音,缓缓地,不急不紊地说,“这种蛊毒,最有趣的就是吸取寄主身体精血,不断成长,又从日光中吸取能量繁衍,补给回寄主,即采取寄主能量又让寄主不会真正死掉。本来,这蛊用来做嫁结培植新的瓜果,是极佳的。今日,我还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不知道用你的身子培育出来的果子,是个什么味道呢?呵呵呵……当然,这味道必是你第一个品尝。”
黑牢一角,看似一个人,但从人体内却生出根须来,死死地撑住了地面,沿着墙体,藤生叶绕,还散发出阵阵腐臭味,条条黑影碎散在人身上,却见着那藤蔓呈深褐色,仿佛人皮肉下的血管,竟然生出了叶片,而叶片泽出烛火,泛着碜人的血光。一颗圆物架在枝叉间,实难想象那真的是颗人头,烛影忽然一阵跳缩,瞬间打亮人头上的面容,几乎难辩其五官,只有那双狭长的眼神,仿佛从地狱中向人间仰望的恶鬼,森寒,恐惧。
“啊啊……啊……”
他发不出声,只能啊啊地乱叫着,抖动着身子,却只发出沙沙沙地枝叶声。
那个美丽的声音又响起,“放心,我会让你看到我大婚,登基,甚至权霸天下。毕竟,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啊!呵呵……”
蓦然间,那颗人形植物颤抖得更加厉害,在黯夜中,凄凉地嚎叫着,使得整个牢室,无人敢再发出多余的一声。因为仅这般地嘶嚎,已经让他们深深觉出了身处地狱的绝望。再如何申唤,也没有用了。
当雪衣人踏出大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