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吧!
嗝屁了。
他心内暴躁愤懑,恨不得鞭尸扶必,骂了人家祖宗十八代所有的母系亲属。
只是,此人现在哪还有意识?早和先祖团圆了,尸首现在怕是都被马蹄践踏得分辨不出。
贼兵人潮层叠,仿似天上的乌云,一片压着一片。
围三缺一下的地势,实在不利于曹军骑兵列阵发挥,损失主将的情况下落荒而逃,实在是迫不得已。
逃出去老远,已在安全地带,最前面的严匡才敢回首远眺。
这时他发现,动作迅捷,及时冲出围困的曹军骑兵不到百人,没马的屯田客能逃出生天者,更是寥寥无几。
因丧失主将又遇埋伏而崩溃的人马顷刻死伤惨重,灰头土脸的残兵败将们垂头丧气。
一时间,寒风飒飒吹动残枝枯叶,好似嘲讽的口哨声,惭愧与愤怒交加中,严匡喉咙着火,脸色发烫,好似摊上了大事。
离开峡谷,来到广阔的田野,严匡脸色愈加苍白,环顾四周,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旋即意识到危机来临。
扶必的死,乃至此役损兵折将还不是最严重的事,真正会造成恐慌,有可能颠覆局势的,乃是贼众和叛军联合。
甚至南阳郡太守东里衮可能都叛变了。
一旦勾连聚兵屯驻江陵的关羽,双方里应外合,后果将不堪设想。
“还需赶紧禀报王长史才成。”
不再拖沓,他夹紧马腹,策马赶路。
而战场处的呻吟惨叫声也渐渐低迷,山林恢复了往日的静谧。
孙狼观摩了会收拾战场,收拢降兵的场景,眼神渐变狠辣,献言道:“这些降人家眷全在曹军的控制下,不会真的归心,留下活口,日后贼军卷土重来,很难不会倒戈,要不全杀了省事?”
飞鸟滑翔似的在空中勾勒曲线,而浓烈的血腥气雾霭腾腾,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刘煦忽然勒住缰绳,停下缓缓巡视检索的步伐,处理完的箭伤还隐隐作痛。
朝左右望了望,他不带情绪的淡淡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孙渠帅言之有理,不能心软,该杀!”
说话的是一个体态中等的青年,眉清目秀,此时挎刀披甲,实则能看出乃是一位文士,倒竖冷眉,双眸迸发出强烈的仇恨。
吉邈一闭上眼睛,脑海就会回忆起惨烈的情形,率先起事的父亲是如何被贼军用惨绝人寰的手段虐杀,他永生难忘,急需杀贼泄愤。
清场快要完成了,除去将俘虏押到一处看管外,还按步骤地将尸首挖坑就地掩埋,同时帮敌方装死或重伤的军士补刀,当然己方伤重难治者也同样如此。
好在突袭的效果明显,守方依仗地势的伤亡很轻。
刘煦下马问候起己方伤员,命人赶紧救治,嘘寒问暖。
期间,杀俘的建议相继传来,好几个义军渠帅支持将邪恶狠毒的曹军杀光,血债血偿。
刘煦不置可否,活命的威压已将任何怜悯和软弱葬送,没有仁慈,只有利弊。
“不……能……能……杀!”
站得稍远些的一个青年不顾危险,趁着守卫松懈,将身体扔出去,蹦跳过来,窜到刘煦面前,急促道。
伏山等人就要挥刀将他砍死,被刘煦及时拦住,他隐约觉得这人与众不同。
当然直觉可能是错的,但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浮现脑海,特征太明显的人很容易被人记住,尤其是他还有一定的光环。
“汝是何人?”
“南阳邓士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