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皇甫蒙哈哈大笑,退后身子,放开了她,“哪一种让你比较没有防备,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想了想,“第一种吧。”
“也许你现在看到我这种和蔼可亲的样子,正是我在对你打坏主意。”
她嫣然一笑,“王爷骗我。”
“哦?怎见得我是在骗你?”
周静阳认真地扳着手指头说:“我长得又不好看,家里又没有钱,我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图谋的,所以王爷一定是在骗我。”
皇甫蒙叹口气,“你还真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就不怕自己看走眼?”
“王爷……您不着急去查刚才那个坏人吗?”
“不着急。”他伸了个懒腰,看着她,忽然心中一动,“或者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好。”她不假思索,一口答应。
皇甫蒙不禁又叹道:“你也不怕我带你去卖?”
“但凭王爷作主。”她笑眯眯地仰望着他,就像只待宰的小羔羊。
皇宫内,太子正在和东岳国主皇甫博倒苦水,抱怨户部与吏部不合,导致他现在难以统辖——
“父皇,儿臣不是要和二弟争户部的统领权,但人人都知道我是太子,只有户部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要点银子,父皇批了还不做准,说只有等蒙王点头才可以,可是我的人每次去找二弟,二弟都推托着不办,眼看他就快去七台,户部更得……”
皇甫善正滔滔不绝,殿外突然传来太监慌忙的声音,“蒙王,陛下正在和太子说话,请容奴才通禀,蒙王……蒙王……”
殿内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端正了身子,将视线转向殿门口,只见皇甫蒙气势汹汹地径自走入,根本不理会身后企图拦阻他的太监。
“蒙儿,怎么越大越没规矩?”皇甫博沉下脸呵斥。
但他的神色更难看,右手一抖,将当时刺客留下的剑抛到父皇面前,“父皇,儿臣是不能活了。”
他吓了一跳,“何出此言?”
皇甫蒙将随后而入的周静阳推到他面前,轻压她肩头一下,示意她跪下,“这是儿臣家中的婢女,今日一名刺客潜入儿臣的府邸,是这丫头舍命相救,儿臣才得以脱险,父皇请看她的双手都已经被利刀割伤,这一剑若是刺在儿臣身上,不知道儿臣今天是否还有命来见父皇……”
皇甫博难掩惊诧,“堂堂京城,青天白日的,怎有人这么大胆?”
“其实这已不是第一次有人要行刺儿臣了。”皇甫蒙有意无意地看了皇甫善一眼,“之前就曾有人暗夜跟踪想杀儿臣,这件事我曾禀告过大哥。”
“是吗?”皇甫博转向太子。
“是。”皇甫善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岂有此理!”皇甫博用力一拍桌案,“是什么狗党如此大胆,目无王法,竟敢公然行刺皇室家族?”
“第一次遇刺之后,儿臣只将此事告诉太子,为的是希望侦办案情时,不要惊动太多的人,更不想父皇知道后为儿臣担心,没想到此事居然又再一次发生,而且目标就是儿臣的命,儿臣若再隐瞒,恐会造成终生憾事。”
“太子,刑部归你管辖,这案子你有何看法?”皇甫博转头问向太子,脸色很难看。
皇甫善急忙辩解,“父皇,二弟遇刺之事,我曾交代底下人去查,但因刺客是当场毙命,也没有人证,所以……”
“难查就可以不查了吗?是你弟弟遇刺,不是别人,今日如果遇刺的人是你,你办事也要这样拖拖拉拉?”皇甫博根本不听他的解释,阴沉着一张脸,“既然贼人可以再三行刺他,背后必然另有主使者,朕限你在七天之内,必定得找出幕后指使之人,否则刑部……就给你二弟管吧。”
他一听,脸色大变,只能呐呐地答应,便先告退离去。
皇甫博深吸口气,缓和了脸色,对皇甫蒙招招手,“蒙儿过来,让父皇看看有没有受伤。”
“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他微微一笑,走近几步。
皇甫博叹道:“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别怪你大哥办事慢,今天朕申斥了他之后,想来他不敢再懈怠了。”
“父皇也不必为难大哥,他有他的难处,他掌管四部,每天日理万机,儿臣这件事,不过只是沧海一粟。”
他说得越轻巧,皇甫博就越感慨。“当日朕把吏部交给他,本只是想磨练一下他这个老好人、温吞的脾性,现在看来,真是失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周静阳,“这丫头也真难得,竟然舍身救你,她家父母都是宫里的人?”
“不是,她不是家奴,其实这丫头也不是第一次救儿臣了,上次儿臣被人跟踪,就是这丫头用汤锅砸伤了那人,助儿臣脱险,她家境贫寒,有父母要奉养,儿臣怜悯她可怜,就让她入府伺候,没想到又连累了她。”
“还是个忠孝之女。”皇甫博点点头,“朕的儿女如果都像她这样,不知可以省不多少心思,既然这丫头立了大功,你也别让她再干辛苦活儿了。”
“这是自然,若不是碍着皇室规矩,儿臣真想收她做义妹。”
皇甫博眉峰一挑,“皇室规矩怎么了?是义妹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