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冬至宴那晚,会有皇后安排的杀手暗杀陆尤川。
所以都察院当初紧咬雷家,也是因为她吗?陆尤川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对她动心了?
秦颂陷入沉思,陶窈又立马解释:“抱歉阿颂,我替我哥怀有不良目的靠近你向你道歉,但是阿颂你信我,我哥从未伤害过无辜,更没有轻贱过任何女子。我不知他对你做过什么,但是阿颂,私心来讲,我希望……”
陶窈顿了顿,长吁了口气,才郑重说出口,“我希望你能接纳我哥,我哥这些年过得很苦,太医诊断过他得了心病,受到过度刺激后会忍不住失控,上回,他与你一同失踪回来后昏迷不醒,帐中军医替他诊治才得知他昏迷之前犯过病,醒来后,听闻军医问他遇到了何事能让他镇定下来。他说,是你。”
“阿颂。”陶窈进一步靠近秦颂,期盼地望着她,“你能接纳我哥吗?”
秦颂当然愿意接纳一切干净美男诚意投靠。
重点是诚意,陶卿仰到底是对她有情,还是执念用她报复陆尤川,她得弄出个结果。
她没有明确回应陶窈,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据我所知,陆尤川的母亲和令堂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原本如此亲近的关系,你哥和陆尤川为何如此要如此针锋相对?”
陶窈闻声脸色骤变,方才的期许转而晦暗,“陶家满门被诛是他上的折子,因陶家被灭一案,他连升三级,成了御前最受宠的心腹重臣,后来更是如履平地,一路走上都察院之首的位置。”
陆尤川参奏诛杀陶家满门?
秦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之间居然藏着这么大的渊源。
既然如此,这一架他们迟早要打,他们若不能放下芥蒂抑或秦颂不能确定他们能为了大事暂停干戈,那便无法共谋大业。
秦颂思绪飘远,恰在这时,听到动静的陶窈急匆匆赶了过来。
房门大敞,陶窈一眼望见房中情形。
她最爱的哥哥和最怕的表哥居然赤手空拳,殊死搏斗。
她胸中大惊,猝然焦急起来。
几步跨进屋后,她原本想凑上前拉开两位哥哥,目光一扫却见到一旁腾然起身,眼中带着明显局促朝她望过来的秦颂。
陶窈眉头紧蹙,疾步走向她:“阿颂,你在?”
秦颂舔舔唇,抑制不住地紧张,“我,我一直都在。”
情急之下,陶窈不由指责:“那你为何眼睁睁看着他们互殴?你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有过节,就不怕他们打死对方吗?”
秦颂莫名淹了口唾沫,双手紧拧,想跟她解释,但陶窈心念着两位哥哥的情况,不等秦颂开口,二话不说冲进大打出手的两位哥哥中间。
她不顾被误伤的风险,率先一掌披在陆尤川左肩,又一个弯腰,紧紧抱住陶卿仰的腰:“哥哥,冷静。”
因陶窈的出现,两人总算拉开了距离。
陶窈紧紧抱住哥哥,立马望向陆尤川,愠声质问:“阿川表哥,你连陶家最后一点血脉也要赶尽杀绝吗?”
陆尤川呼吸一滞,瞪着陶卿仰的眼睛霎时覆上一层复杂的情绪,他喉间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声未吭。
陶卿仰用舌头顶了顶泛红的腮边,镇定扯开陶窈环在他腰间的双臂,“来人。”
守在前方衙堂的守卫早就听见了后衙的打斗,只因陶卿仰特地交代过,没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后堂,故而他们只能按兵不动,静候陶卿仰的指示。
陶卿仰一声令下,十几名精锐应声而至,纷纷持枪提剑,将陆尤川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