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琰的“死而复生”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需要时间重新部署,需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脚步刚动。
“昭王,”沈朝青如带着钩子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别着急走呀。”
随着他话音落下,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周甲率领着一队精锐禁军,如同鬼魅般无声出现,瞬间切断了萧连誉及其党羽的所有退路,将他们团团围住。
刀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场面瞬间再次紧张起来。
萧连誉脸上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他猛地转身,看向沈朝青,眼神阴沉:“陛下这是何意?”
沈朝青尚未回答,人群再次分开,只见拓跋金戈与高敬枭二人,并肩大步而来。
拓跋金戈依旧是那副刚毅模样,而高敬枭此刻面色沉肃,手中捧着一卷厚厚的卷宗。
“昭王殿下,”高敬枭声音洪亮,先是对着萧怀琰和沈朝青躬身行礼,随后转向萧连誉,展开手中卷宗,“您恐怕,暂时走不了了。”
拓跋金戈上前一步,目光如电,扫过在场那些面露慌色的拓跋旧部,最终定格在萧连誉身上,声如雷霆:“赵雷!尔等受人蒙蔽,还不退下!”
他一声厉喝,带着沙场宿将的威严,那几名原本站在萧连誉身后的拓跋旧部浑身一颤,面面相觑,终究还是在拓跋金戈凌厉的目光下,默默退到了一旁,与萧连誉划清了界限。
萧连誉顿时成了孤家寡人。
高敬枭不再犹豫,朗声宣读卷宗上的内容,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宫苑:“查,昭王萧连誉,结党营私,构陷忠良!其罪一:勾结北境军需官,盗取管制军械,锻造违禁箭镞,用于宗庙行刺!”“其罪二:散布流言,蛊惑人心,污蔑君上,动摇国本!”“其罪三:暗中联络北境驻军,意图不轨,密谋造反!”“其罪四:……”
一条条,一桩桩,罪证确凿,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链条清晰无比。
这些罪状如同一道道惊雷,劈得萧连誉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一片死灰。
他身后的祝忠、祝义等人更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沈朝青和萧怀琰不仅早有防备,更是暗中收集了如此详尽的罪证。
原来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行动,早已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原来今天的逼宫,根本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高敬枭念完最后一条罪状,合上卷宗,目光冰冷地看向萧连誉:“昭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场面一度反转,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逼宫者,转眼间便成了阶下之囚,那些中立官员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看向沈朝青和萧怀琰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萧连誉站在原地,心中一片冰凉。
然而,就在这绝境之中,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沈朝青,“陛下,您难道真以为……我萧连誉今日,就这么毫无准备地来了?”
话音刚落。
“报——!!!”
一声凄厉急促的传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