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点头:“嗯,想好了!”
如海再问:“不后悔?这可是一大笔钱财呢?”
宝玉道:“不后悔。”想起林如海曾经在扬州为官多年,又深施一礼,道:“请姑父替侄儿引荐可用之人!”
如海笑而不应,又问他一句:“你要不要回家与父母商量一下呢?”
宝玉摇头苦笑:“他们知道,我就办不成了。”
如海这才唤了苏云过来交代:“你明天陪公子去纪家牙行,再陪他去县衙于师爷打声招呼,让他在过户交易之时替公子长长眼,别叫人骗了。”
因为苏云是林如海在扬州得用老人了,在这扬州城混很熟,很快替宝玉引见了有关牙行与师爷,不过三天,牙行就通知宝玉去看庄子。
两座现成庄子,都不过离城不过十几里地,一个大些五百亩,一个略小些三百五十亩,宝玉嫌弃多少不等,美中不足。
中人老纪笑了:“这土地接界,公子土地到手,自己均分不就好了嘛。”
宝玉自己也好笑:“这倒是,不知这两处价钱如何?”
老纪道:“这是兄弟两个土地,举家北上了,都是上田,卖算便宜了,一亩地做算十两银,房舍不是顶好,一座占地三亩住房粮仓十五间,折价二百两,一座庄子大些,占地五亩,大小房舍拢共三十五间,折价三百两,共计银钱九千两。”
宝玉决定买下这两座庄子,因之前得了苏云提点,知道不能白使唤人,回程中因问道;“谢谢纪老板,这中介费呢?”
纪老板笑道:“苏大人之前帮过我不少,公子是苏大人朋友,这中介费用就免了,就当我纪某接交朋友了。”
宝玉一愣,连忙推辞:“这可不好,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该当报酬不能少。”
纪老板笑道:“公子这般说法,我就不客气了,公子若信得过在下,今后您庄子上出产,都由我们纪家牙行代为销售可好呢?”
苏云闻言嗤笑出声:“你个老纪,越来越会揽生意了,我差点以为你转性子了,不喜欢银子了呢。”
老纪直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苏云宝玉都笑:“那是!”
宝玉想一想,自己反正江南待不长,总要有人帮衬,可是他对这个纪老板不大了解,因看着苏云:“苏大哥觉得如何呢?”
苏云嘴角一翘:“纪老板虽然生意人,喜爱银子,却是盗亦有道,人还信得过,他曾经受人构陷,林大人帮他洗清了。”
宝玉这下子明白了,一拱手:“那就有劳纪老板了。”
纪老板十分高兴,一甩马鞭:“走咯,再去看看下块地去。”
宝玉在纪老板介绍下,另买了一处山村地,离城较远,不过水源充沛。有山林、有坡地、有稻田,共计三千亩地,其中熟地一千亩,水旱各半,是一个犯官充公之地,衙门代卖。其中师爷帮忙斡旋,用光了宝玉剩下银两一万一千,还缺五百银子,林如海替他垫上了。
宝玉脸红了,言道:“侄儿平素花银子无数,常常左手来钱右手花,借了姑父银两,也不知何时能还上呢。”
如海笑道:“不急,你有土地抵押,姑父不怕你跑了。”
宝玉一愣嘿嘿傻笑:“姑父这话倒是呢!”
在苏云帮助下,宝玉很快办好了一切交接手续,两座庄子分别落了迎春探春名号,山村地落写了宝玉自己名字,他想着惜春尚小,等日后再给不迟。
两座农庄原有佃户,宝玉只需留下一人收租息就好,宝玉想留下李贵,又怕他不识字,回家也不好交代,最后由林如海在自己庄子里拨了三房人家,替宝玉打理庄院,一家姓方,一家姓顾,一姓林,都是极好人家,只因为故土难离,所以没随林家北上。
宝玉交代了他们每年捐赠银钱比例,林如海便提议,宝玉要做善事,不如捐赠义塾,义塾除了每年接纳附近穷人家孩儿入学,也接受流浪儿童栖身。
宝玉欣然允诺,得知林如海是义塾发起人捐赠人时,对林如海更加崇拜,林如海却说,这其实是宝玉姑母当年为了黛玉体弱,行善积德所兴办义塾。
宝玉对着义塾大礼参拜,权当参拜这位不曾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