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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间齿轮与记忆琥珀（第3页）

文档表面，那个自我旋转的时间齿轮符，被她强行撕裂！一半齿轮符留在文档上，光芒锐利；另一半齿轮符被她用意志强行“扯”出，化作一个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同样在旋转的火焰齿轮虚影！

“去！”

马小桃操控着火焰齿轮虚影，如同投掷一枚燃烧的流星，狠狠砸向地面上罗三水制造的那个逆向旋转的锈蚀齿轮！

“铛——！！！”

刺耳到足以撕裂灵魂的金属撞击声响彻维度！火焰齿轮与锈蚀齿轮狠狠咬合在一起！火焰疯狂焚烧着油污和铁锈，锈蚀之力也在顽固地侵蚀着火焰！两个性质相反、旋转方向相反的齿轮，如同两个角力的巨人，在病房地面上疯狂地摩擦、对抗、互相倾轧！火星与铁锈的碎屑如同暴雨般四溅！

这剧烈的对抗，瞬间吸引了病房内绝大部分锈蚀时间流的力量！狂暴的乱流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向两个角力的齿轮！那些在乱流中飞舞的记忆琥珀，也被这股强大的吸力牵引，如同飞蛾扑火般撞向齿轮交锋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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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琥珀撞击在火焰与锈蚀交织的力场上，纷纷碎裂！内部凝固的历史片段被强行释放，又在两种极端力量的碾磨下化为齑粉！精纯的时间碎片能量和因果怨念被两个疯狂旋转的齿轮撕扯、吞噬！

火焰齿轮在吞噬了部分能量后，旋转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火焰更加炽烈！锈蚀齿轮也在吞噬能量，但它的锈蚀油污在火焰焚烧下不断消耗，旋转开始变得滞涩！

“就是现在！”马小桃眼中精光爆射！她的指尖在文档上残留的那半个时间齿轮符上猛地一点！

“嗡！”

文档爆发出指令性的光芒！那半个时间齿轮符瞬间引动了斗罗宇宙星光树苗中艰难萌发的时间嫩芽之力！一股微弱却代表着“向前”的新生时间流，顺着通道，精准地注入到地面战场上那燃烧的火焰齿轮之中！

“轰！”

得到新生时间流加持的火焰齿轮，如同注入了强心剂，猛地爆发出更耀眼的混沌火光！旋转速度骤然飙升！它开始强行带动那个锈蚀齿轮，逼迫它改变旋转方向！

“吱嘎嘎——！！！”

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金属结构被强行扭曲崩断的声音从锈蚀齿轮内部响起！逆向的旋转被强行扭转向正！锈蚀齿轮表面裂开无数缝隙，暗红的油污如同血液般喷溅！其散发出的腐朽停滞之力急剧衰退！

“不——！！”蜷缩的罗三水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叫！他额头上的疤痕彻底炸开！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暗红油污混合着菌核血浆，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试图注入锈蚀齿轮，做最后的抵抗！

然而，这股污秽洪流刚喷出，就被早有准备的古月娜操控混沌承重柱上另一张菌斑巨口猛地截住、吞噬！巨口疯狂咀嚼消化，柱身剧烈颤抖，但成功阻止了污秽注入！

失去了最后的力量来源，锈蚀齿轮在火焰齿轮的带动和新生时间流的冲刷下，旋转方向终于被彻底扭转！从逆向，变成了…正向！虽然旋转得极其缓慢、沉重，布满了裂痕，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它确实在…向前转动了！

“咔嚓…咔嚓…”

随着锈蚀齿轮（现在或许该叫它残破时间齿轮）开始缓慢地正向转动，病房内狂暴的锈蚀时间乱流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开始被齿轮缓缓吸收、转化。那些飞舞的记忆琥珀失去了乱流依托，纷纷坠落，被古月娜的混沌巨口一一吞噬消化。

雪帝压力骤减，濒临溃散的意志之躯重新稳定，开始修补防线。燃烧的标点防火墙火焰重新旺盛。文档通道中，新生时间流与残余锈蚀时间流的对冲也趋于平缓。

马小桃、雪帝、古月娜的意志之躯围拢在文档旁，比之前更加疲惫，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更深的沉凝。文档表面，那半个时间齿轮符的光芒稳定下来，与地面上那个缓慢转动的残破时间齿轮隐隐呼应。

时间，被艰难地撬动，开始向着“未来”极其缓慢地流动。

然而，代价清晰可见。雪帝的本源因冻结琥珀而重创。古月娜的混沌支柱因吞噬琥珀和污秽而扭曲不稳，菌斑中翻涌着被消化的历史怨念。文档表面，除了菌核胶质区，还多了一些细小的、由时间湮灭冲突留下的银色裂痕。而地面上那个缓慢转动的残破时间齿轮，每一次转动，都发出痛苦的呻吟，缝隙中渗出暗红的油污和菌核血浆的混合物，滴落在地，形成一小滩不断扩大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时光锈沼。

罗三水瘫在锈沼边缘，额头疤痕不再喷涌，却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流着脓血的窟窿。他眼神涣散，身体间歇性地抽搐，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新的词语碎片：“…齿轮…转…好痛…火…灭…”

马小桃的目光扫过残破的齿轮，扫过地上的锈沼，最后落在罗三水额头的恐怖伤口上。一种明悟，带着冰冷的铁锈味，在她心中升起。这缓慢转动的时间齿轮，并非新生的希望。它是用旧世界的腐朽之骨、用历史的怨念之毒、用混沌的污秽之血，强行粘合拼凑出来的…痛苦绞盘。它每一次转动，都在碾磨着构成它的“过去”，都在渗出名为“代价”的脓血。而罗三水额头的伤口，正是这个绞盘在“现实”维度的泄压阀和痛苦回响。

定义时间的第一笔落下了。时间开始流动。但新生的，究竟是希望之河，还是…一条流淌着脓血的痛苦之渠？答案，如同那缓慢转动的残破齿轮，沉重而未知。唯有文档扉页上那行“我们撰写自己”的宣言，在污浊与裂痕中，依旧闪烁着微弱却执拗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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