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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永耀终章（第1页）

门后的世界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没有实体，没有空间，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这里是一片纯粹的意识之海，由终末法庭在无数纪元中积累的记忆与情感构成。悲伤如同实质的潮水拍打着闯入者的意识，绝望化作黑色的雪花在虚空中飘散。

“分散开来只会被各个击破。”霍雨浩紧握焚天剑，剑身上的万界星火撑开一片光明领域，“不要被这些负面情绪同化。”

古月娜的空间感知在这里完全失效，她只能依靠与霍雨浩的精神连接确定方位：“它的核心意识在哪里？”

雪帝的极寒之力在意识之海中艰难地开辟道路：“这些情感……太沉重了。它到底承载了多少世界的终结？”

唐舞桐的海神之力温柔地抚慰着躁动的意识流：“我能感觉到，在这一切的深处，还保留着一丝微弱的光明。”

四人艰难地前行，每走一步都要承受来自无数纪元的记忆冲击。他们看到了文明的辉煌与陨落，看到了生命在终结前的挣扎与祈祷，看到了终末法庭如何从一个满怀希望的守护者，逐渐变成冷酷无情的轮回执行者。

“它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拯救每一个世界……”古月娜的声音带着哽咽，一段记忆显示终末法庭在早期曾不惜损耗自身本源延缓某个世界的毁灭。

雪帝接住一片黑色的记忆雪花：“但再强大的意志，也经不起永恒的失望。”

突然，意识之海剧烈翻腾起来。无数记忆碎片汇聚成终末法庭的巨大面孔，它的眼中不再是无情的漠然，而是积累了无数纪元的痛苦与愤怒。

“你们看到了吗？”它的声音震动着整个意识空间，“这就是真相！这就是轮回的残酷！无论多么辉煌的文明，多么美丽的生命，最终都要走向终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这个过程不再痛苦！”

焚天剑上的星火在它的怒吼中摇曳不定，霍雨浩能感觉到剑中万界生灵的恐惧。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

“我们看到了你的痛苦，也理解你的绝望。但请你看看这个——”

他将焚天剑举过头顶，剑身上的星火汇聚成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现出他们一路走来拯救的每一个世界：科技世界中重燃的生命之火，龙族世界中新生的亘古龙星，还有无数在绝望中找到希望的文明。

“终结确实是轮回的一部分，但希望也是！”霍雨浩的声音穿透厚重的绝望，“你只看到了终结，却忽略了生命在有限时光中创造的无限价值！”

终末法庭的面孔出现了一丝波动，那些美好的景象与它记忆中无数毁灭的画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短暂的辉煌……改变不了注定的结局……”

“但正是因为这辉煌短暂，才显得珍贵！”古月娜接话道，她的银眸中流转着空间法则的光辉，“就像流星划过夜空，虽然转瞬即逝，却照亮了无数仰望者的梦想。”

雪帝的极寒之力化作纯净的冰晶，将一部分黑暗记忆冻结：“你被痛苦蒙蔽了双眼，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唐舞桐的海神之力如同温柔的潮汐，洗涤着意识之海中的污浊：“回来吧，那个曾经发誓要守护所有世界的你。”

终末法庭的面孔开始崩溃，无数记忆碎片如同雪崩般散落。在碎片的最深处，一点微弱的光芒逐渐亮起——那是它最初的誓言，被深埋在无数纪元的绝望之下。

“我……曾经相信……”光芒中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与之前威严的终末法庭判若两人，“相信生命能够创造奇迹……”

霍雨浩走向那点光芒，焚天剑上的星火温柔地环绕着它：“现在依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再次相信。”

就在光芒即将与星火融合的瞬间，异变突生！那些黑色的记忆碎片突然暴动，凝聚成一个扭曲的阴影——

“不！我不能回去！”阴影发出刺耳的尖叫，“那些痛苦太真实了！我不能再经历一次！”

这是终末法庭的黑暗面，是它在漫长岁月中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它宁愿继续执行冷酷的轮回，也不愿再次承受希望破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