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梦婉莹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你的身体……还有他手里的‘幽冥令’……”
“幽冥令?”夜熙辰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那是我父亲当年一时糊涂,送给一条毒蛇的‘玩具’。现在,该收回来了。”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看向梦婉莹,缓缓抬起手,不是去碰她的脸,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戴着那枚“暗夜玄戒”的手指。
戒指冰凉,他的指尖更凉。但两者接触的瞬间,梦婉莹却感到一股电流般的战栗窜遍全身。
“至于我的身体……”夜熙辰握着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她的手连同那枚玄戒一起,按在了自己左侧胸膛,心脏的位置。隔着一层薄薄的病号服,梦婉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下那颗心脏,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
“这里,还没那么容易停止。”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笃定,“暗夜帝国,是我的。”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瞳孔,看进她的灵魂深处。然后,他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却虚弱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说出了一句让梦婉莹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话:
“你,也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等梦婉莹有任何反应,夜熙辰猛地低头,攫取了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
这是一个带着药味和血腥气、虚弱却无比霸道的吻。不像之前雨夜那个充满掠夺和发泄的吻,这个吻,更像是一种烙印,一种宣告,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他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了她那句“江山与卿,我都要”,并且,以一种更强势、更原始的方式,重新定义了“归属”。
梦婉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感受着他冰冷唇瓣下逐渐升高的温度,和他胸腔下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夜熙辰才放开她,呼吸有些急促,脸色更白了几分,显然这个动作耗尽了他不少力气。但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偏执的疯狂。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迷茫的眼神,伸出拇指,有些粗粝地擦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温柔与残忍交织的意味:
“所以,好好守着我的东西。等我……清理门户。”
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骨髓,然后松开手,转身,有些踉跄地、却依旧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回了内室医疗舱。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梦婉莹独自站在原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地上。手指上,那枚“暗夜玄戒”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冰凉和胸膛的余温。唇上,仿佛还烙印着他霸道的气息。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摸了摸胸口,那里,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狂跳着,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说……她是他的。
不是契约,不是交易,是……占有。
暗夜帝国是他的。她,也是他的。
昏迷的雄狮已然苏醒,尽管伤痕累累,但利爪和獠牙依旧锋利。而觊觎他领地的豺狼,必将承受帝王归来后,最血腥的清算。
梦婉莹将脸埋进膝盖,肩膀微微颤抖,但这一次,不是恐惧,也不是委屈,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安心、酸涩甜蜜和战栗期待的……复杂情绪。
这场始于替嫁的冰冷交易,在这一刻,彻底变质。她不再是孤军奋战。她的王,回来了。而他们之间,那笔糊涂账,似乎才刚刚开始清算。
江山与卿,他都要。而她,似乎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