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笑着摇摇头,示意她随便。
吴娘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的人,好像跟谁都能聊的很好。哪怕一些在战场上打生打死回来说骚话的汉子们说的尖酸刻薄一些,她也从来不会在意。
甚至还会笑着回骂一句,半点不会害怕,当然,这些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开玩笑,所以骂完也就骂完了,至于深思,估计没几个人愿意。
“吴娘,跟我透个底,要是你出去那战场上,是不是可以大杀四方?”林逍心中一动,问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幼稚的问题。
老板娘愣了一下,四面八方各做各的事情实则也在侧耳倾听的几个店小二捧腹大笑
,半点不在意自己笑的是顶头上司。
老板娘挥手喊退,让他们哪凉快哪呆着去,还说要是再继续偷听,这个月的工资扣一半。
有这话出来,几个对老板娘知根知底的店小二顿时一哄而上,再也没了兴趣。
这个时候老板娘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倒没有,但起码不会死的太难看。况且一介女子,非得争着上战场?多不像话?”
林逍哑然失笑,并没有附和,当然更不敢反驳,默默喝了口酒水。
这个时候吴娘轻叹一声,眉宇间有些惆怅万分:“前段时间和你经常喝酒的魏老儿,在前几天出去的时候,死了。”
林逍喝酒的动作略微停顿,眉头紧锁,想起了之前那场酒局对弈,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不过还好,起码也算是喝过老娘这家酒水的汉子,总算不是孬种。死之前愣是拖着十几个异类给他陪葬了,就是心里不是滋味,现在回头想想……”吴娘的话戛然而止,显然不太想说下去。
于是林逍就主动接上去:“哪怕老魏觉得轰轰烈烈了,觉得这辈子不算辱没这个男儿身,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是替他感到不值,是吗?”
老板娘微微颔首,喝了一大口酒,嗓音有些嘶哑:“说来也好笑。你吴娘在这里开店不说五十年,四十年总是有的,这里的客人何其之多?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新的客人,也一直有客人再也没来。但每次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太争气。”
林逍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老板娘大概是一下子喝了大把酒,以至于双颊通红,晕乎乎的:“死的人很多了,可还是见不得死人。到底还是不太行。估计会被那帮家伙笑话死吧?”
林逍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那可不一定,某些干过顶天立地壮
举的男子汉,难道就不会有偷偷躲在屋里哭的时候?”
“你这么说话,要是被他们给听了去,可能要被他们恼羞成怒的打一顿。”老板娘咧嘴一笑。
林逍莞尔一笑,不以为然,暂且不说现在四下无人,便是如同以往热闹场面又如何?他倒是希望那帮家伙还有机会和力气打他一顿。
一男一女,一个客人一个老板,相对而坐,聊着天。有时话题比天还大,恨不得打破这天,有时比芝麻还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让两人愁眉不展。
光阴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