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快有,手慢无,搞不好得饿肚子,老汉哪能坐得住,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脚刚踏地,一个男的从他面前跑了过去。老汉连忙关上车门,手将离开把手,脚还没迈利索,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
像是被车撞了一样,人当即被扑到在地,老汉还在发懵,“喀嚓”,一只亮晶晶的银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前面的更快,拿猪蹄的一揪徒弟的头发,拿鸡爪的两只手已锁住了徒弟的右臂。身后跑来的特勤抓住左手,脚往漆盖弯里一踏,“噗通”一声,徒弟就跪了下去。
上铐,封嘴,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
师徒两人瞳孔急缩,才反应过来。
完了……
老汉一个激灵,刚要给徒弟使眼色,一拳就砸了过来。
“押上车,分开审!”言文镜冷着脸,甩了甩手腕,“去请林老师!”
林思成下了依维柯,又进了金杯车。
突然间,那辆爆了胎的煤车莫明其妙的补好了胎,如长龙般的车流缓缓的移动起来。
商务在前,金杯车在中间,再往后是丰田越野,再往后是依维柯。
但车队并没有调头回京,而是顺着海张公路继续向北。
大概半个小时,车队稍停了一下,林思成下了金杯,又进了商务。
……
特制的车辆,座椅全钢,铐、镣一应俱全。
老汉的四肢被锁死,脸如死灰,两只眼睛直往外突。
他知道抓他的人是警察,却不知道是哪的警察,更不知道,是哪件事犯了。
但怪的是,上了车之后,既没人问,也没人理,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又不是没犯过案,又不是没蹲过监,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警察?
正惊疑间,车子一停,“哐”的一声,驾驶位后面的隔板被拉开。
前后五位,有高有矮,有壮有瘦。其中的四个年纪都不小,少说也有三十多四十多,唯有一位,脸嫩的能掐出水。
更怪的是,就是这个最年轻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但气势很足,不急不燥,沉稳自如。
不知道警察玩的是什么把戏,老汉低下了头,一动不动。
又是个老炮?
林思成叹了口气: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于支队哄着似的带他来?
懂文物,懂盗墓,懂心理,懂微表情,把他带过来,一个人能当四个专家使。
这样方便顺手又专业,还不用付工资的牛马,到哪里去找?
暗暗感慨,他伸出手,撕掉了老汉嘴上的胶布。
即便早有论断,林思成还是看了看他的脸,脖子,以及手。
“腿老大,幸会!”
“腿”指腿子,即挖坑、开井、下墓、起货的头目。
老汉心里一跳,默然不语:你他妈诈我?
“你是不是在想,我在诈你?又在猜,我们是哪儿的警察,又为什么抓你,以及,到底是那件案子犯了?”
“甚至于,还在给自己鼓劲:不管是哪一件,不管是哪的警察,今天都咬死不开口?没关系,咱们一件一件来!”
说着,林思成翻开了文件夹:“银质虎钮,清代刻满文‘管旗章京’印,国家一级文物。金托嵌东珠,珠心钻金文‘天’字金代公主金饰,国家一级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