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脑袋嗡嗡的。
这算什么?表白?要包养?
还是继续戏耍她?
薛雪颖不大明白。
她也不进校门,就蹲在门口。
手上的余温还在。
她脑中涌现了无数英雄形象。
西门庆与潘金莲,西施,陈世美。。。。。
她纠结啊。
这个郑开奇说这些话,是真的有意,还是跟以前一样,想故意吓跑自己?
他到底是什么人?
地下党肯定不是了,是不是军统还是中统?
女人的敏锐直觉让他察觉到了他与其他人的不同。但这轻微的不同,又让她无法精确的判断。
她想做点什么,光是语言试探,好像并不起作用。
毕竟是老牌的特务。
隔靴搔痒,一点用没有。
“好烦啊。”女人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在那发牢骚。
她烦,郑开奇更烦。
地工生涯不长,刚一年。他就好像经历了十年的琐碎和生死搏杀。
随着职务越高,他过的越不清闲。
不是这里有事,就是那里有事。
租界的后续,棚户区老雷说的那些问题,现在总务处也出现了新的危机。
客人集体来了,一大桌子菜反而好招待。
但麻烦同时来,如何解决?
怎么解决?
顺序如何?
侧重点如何?
地工不是人干的活。或者说抗日就不是普通人能干的活。
吃不饱穿不暖就得拿刀枪对抗坦克大炮和飞机。
而深入敌后的地下工作者呢?
吃饭睡觉拉屎撒尿,都担心有人在盯梢在瞄准在扣动扳机。
每个人,不分工作内容,只要在岗位上,就很危险。
就像刚才的薛雪颖,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冒着风险在跟他这个人心隔肚皮的特务在聊天,在试探,何尝不是在作死?
她愿意作死?她不愿意。这是工作,没办法。这是信仰和追求,如果放弃了,人生可能就没有意义了。
在这乱世,放弃信仰,就沦为凡俗,如同行尸走肉。
每个人都不容易。
郑开奇下了车,直奔自己的老窝总务处,虽然是饭点了,大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