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董和老齐都是这样想的。
都想把三人,特别是王有才救出来。已经身患绝症,总得留几句遗言。
然而,郑开奇也同意救他出来,但原话是:可以救,但必须隔离,而且,我对王有才最怀疑。
如果不是他过往的资历可以说这句话,老董沉稳还好说,齐多娣就要跟他辩论一下了。
“你为什么最怀疑?”
郑开奇就说了两句话。
已经身患绝症之人没必要在巡捕房那样说话,自找难堪。
齐多娣纳闷,道:“难道不是他正好是无所谓了,才口无遮拦嘛?反正怎么都是死,骂几句敌人不是挺好?”
郑开奇笑了,“咱们也都面临过生死之局面,在那关键时刻,你会想着多骂几句够本么?”
不待他们反驳,郑开奇当时继续说道:“而且此人性格刚烈又执拗,肯定是高冷之性格,话不投机尚且半句多,怎么会主动挑衅骂人?
分明是故意彰显自己。”
齐多娣眨眼,倒是老董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了?”
“是南郊警署的小关署长,他研究这个。什么犯罪心理什么的,我没事也看看他的总结。”
郑开奇继续说另一点。
“另一个就是吕丹的反应。
他一直想强调这些人的历史厚重感,老资历。
但是他总是强调那两人中的长者,名字说的很溜。
一旦到了王有才这里,他就会顿一下,然后再强调他多么如何。”
郑开奇敏锐的察觉到吕丹的话里有毛病,不管是侧重点还是顺序,王有才他总是放不到第一位。
要么是生疏,他对王有才不熟,要么他潜意识认为王有才不重要。
如果按他所说,都关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不熟?王有才又怎么会不重要呢?
除非这个王有才已经没了价值,或者说,他根本不是王有才!
“所以,我重点怀疑他。”
老董感慨道:“我怎么越在你们身边长了,越觉得我老了。”
齐多娣忧心忡忡,“单凭主观判断的话,其实不大好定吧,万一是自己同志——”
“那就传我的命令,以后各种长时间脱离组织的,不管主动被动,都得隔离审查。当做流程和纪律来做,就无人有怨言了。”
老董也迟疑道:“咱们之前,都没这样做过啊。最多就是隔离三两天,查查基本情况之类。”
“过去不成熟,又不是没吃过这种亏,是不是?”郑开奇坚持己见,“别的组织,咱们慢慢来,民主发言嘛,但在警委这一块,我和老齐两人都赞成新的隔离审查制度。
一定时间内不接触核心情报,不接触核心人员,不随意更换地点,有专人保护和监督。不得脱离组织视线,直到审查结束。”
齐多娣:。。。。。。。。
老董:“那——”
“老董你如果没有具体的命令,那我们地下警委的组织架构我们自己来。”
郑开奇一句话堵死了老董的说法。
他无奈笑了。
这段时间确实没的说,有了这些年轻人在中兴,上海地下党的势力和人员在疯狂的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