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心领神会,为他拉开车门:“这一次是属下失职。虽然您成功脱身,可是有几个弟兄还是被扣下了……日后免不了还得和霍城斡旋。”
伯恩嗯了一声,坐进车中。
虽然外界风言风语层出不穷,可是下属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少爷骨子里头,是个顶纯粹的人。
从来没处过男女朋友,更没追求过谁。说什么喜欢东方男孩,其实只是因为在国外的东方面孔很少,这么说可以驱散许多没必要的狂蜂浪蝶。
他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事,除了这一次。
竟然会为了一个只在街边有一面之缘的男孩,主动自投罗网。
甚至现在坐在车里,目光还在不由自主地往酒店瞧。
很不甘心似的。
汽车一路向城东驶去,等快要抵达巷口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开车的司机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不知怎的涌上些不好的预感。他刚要对伯恩说明情况,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胎爆了。
为首的汉子相当魁梧高大,满身野蛮刺青,架着那杆步枪,一步步往车前走。
伯恩摇下车窗,那黑洞洞的枪口便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就是你丫欺负我家小废物?”
……城中的土皇帝在这种下九流的地盘上,见了警卫军队尚可横着走,更不会惧怕一个西洋商人。
楚靖啐了一口血唾沫,黝黑脸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而那英俊潇洒的洋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被他拿麻绳五花大绑,扔到了房间角落。
……真他妈没想到,这洋人还颇有血性,打起架来还真不含糊,若非主场优势,楚靖还真不一定有信心能撂倒他。
伯恩冷冷环顾四周,再度抬眸,已经是带笑的语气。
“你是霍城的人?”
“去他妈的霍城。”
楚靖骂了一句,“老子跟你说话,别扯其他那些乱七八糟没用的。”
他蹲下身来,搜了一圈儿伯恩的身,最后不耐烦地一伸手:“解药,你给放哪儿了?”
伯恩皱了下眉头。
“什么解药?”
楚靖揪住了他的领口,“别给老子装,就是你丫在酒宴上给罗荔下药了吧?把解药交出来,快点的!”
伯恩皱着眉头思忖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耸耸肩道:“你找错人了,我没有解药。”
楚靖的枪口立刻抬高,对准他的喉咙。
“你少放屁。酒宴上就是你递的那杯酒,那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当老子瞎?”
伯恩笑了一下。
“你的眼睛确实不怎么管用。”
“在我之前,可还有人叫他喝过别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怀疑他,偏偏疑心我?”
“如果我想对他下手,现在就不会从酒店离开,你连这点事情都分辨不清吗?”
楚靖浓眉压下,枪却依旧架着:“谁知道你是什么目的?给他下了药,再让别人去……也是有可能的。”
嘴上虽然这么讲,可他心里明白,这个洋鬼子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