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住了师兄刚才的话,觉得能和师兄师姐一起打游戏,一定很有趣,至少比面对师父的晚餐有趣多了。
屏幕那头,刚刚整理好仪容,凑过来的鹿野听到小黑天真无邪的话。
再看看白牧那一脸窘迫,不知如何解释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羞恼也烟消云散。
白牧看着视频里小黑渴望又委屈的小脸,又瞥了一眼身边笑靥如花的鹿野,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对着屏幕柔声道:
“好,等过段时间,师兄和师姐就去接你过来玩几天,带你吃炸鸡,好不好?”
小黑又和师兄师姐聊了几句,主要是诉说自己对炸鸡和正常饭菜的渴望,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白牧和鹿野在屏幕那头忍着笑,连连保证将来会去接她。
正说着,小黑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无限一边用布巾擦着刚洗过碗还带着水渍的手,一边走近小黑,他的身形微微俯下,半个肩膀和侧脸也进入了视频镜头的范围。
“在跟谁通话?”
无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白牧一看到师父的脸,想到刚才黑暗中与师妹那番激烈战况,以及此刻自己和鹿野可能还残留的凌乱痕迹,心头莫名一虚,眼神有些飘忽,连忙找了个安全的话题:
“师父。小黑在你那边住的还习惯吗?”
无限抬起眸子,透过屏幕看了看白牧,又瞥了一眼旁边脸颊还带着未散尽红晕,正悄悄整理头发的鹿野。
他语气平淡无波:“嗯,挺习惯的。”
白牧干巴巴地应道:“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瞧着小黑那蔫蔫的模样……
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旁边,小黑虽然没再出声,但看着屏幕里的师兄师姐,再回想刚才那顿难忘的晚餐,小鼻子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大眼睛里弥漫着水汽,眼巴巴地望向鹿野师姐。
鹿野与他视线一对,顿时心领神会。
无限此时看着屏幕里两个徒弟神色各异——白牧明显的心虚尬笑,鹿野强装镇定却眉眼怪异,再加上两人那不整的衣衫和微乱的头发。
他微微蹙眉,带着一丝纯粹的疑惑问道:“你们刚才……是打架了?”
小黑扯了扯无限的袖子,仰起小脸,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解释道:
“师父,师兄和师姐刚才在打游戏呢!打得很激烈的那种!”
他完美地复述了白牧之前的借口。
白牧与鹿野眼神同步飘向天花板或墙角,含糊地附和:“嗯……对,打游戏。”
无限虽然在某些方面略显迟钝,但毕竟活了几百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自然是联想到了什么。
看着两个徒弟这欲盖弥彰的反应,结合小黑打游戏的说辞,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有点像自己精心养护了百年的水灵灵小白菜,突然某天被猪给拱了。
不对,这比喻好像不太对。
总之,心情有些微妙。
既有些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又掺杂着一点点难以避免的,属于“老父亲”般的失落和酸涩。
最关键的是,这拱白菜的猪……好像也是自家养的,说也说不得,甚至还得操心他们别玩过头。
“嗯。”
无限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静静地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内容却让屏幕那头的两人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