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来。”
后来在办公室里李轻池和周峰又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没过两天,两个人被全校通报批评,并给予处分。
李轻池只言片语都未曾告诉过付惊楼,但付惊楼其实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那天周峰话只说了一半,如果没有李轻池那一拳,付惊楼可以想象到完整的话究竟是什么。
恶心的同性恋,喜欢男人的男人。
付惊楼不是没问过李轻池,但一向憋不住话的人这会儿嘴比什么都严,无论怎样都不开口。
他问不出来,只好试探李轻池,可惜同性恋三个字刚刚冒出个头,李轻池便厌恶地偏开头,说“恶心”。
“周峰这傻逼纯恶心人有一套,有种当面打一架,在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没用的东西。”
这天是李轻池十七岁的生日。
他们坐在餐厅里,罗文丽给李轻池戴上生日帽,李轻池的父母,朋友,还有付惊楼一起为他唱生日歌。
在蛋糕上烛火的映衬下,付惊楼能看到他眉梢那里的伤口还红肿着。
一条长约五厘米的血痕,仿佛一个在命运手中既定产生的烙印,也像是一个警示,它无比清晰地嘲笑着付惊楼,嘲笑他荒唐得如同白日梦一样的幻想。
原来不是喜欢啊,付惊楼心想。
最后所有人依次给李轻池送上礼物,付惊楼送的是一副对方看中许久的最新款电竞耳机,价格高昂,又有市无价。
付惊楼花了很大力气才买到,可在这天,他送到李轻池手里时却觉得难过。
李轻池拆开礼物,很高兴地拥抱住付惊楼,比拆其他任何人的礼物都要惊喜。他们毫无芥蒂地相拥,李轻池弯着漂亮的眼睛,声音动听,对付惊楼说出很绝情的话。
他说:
“天啊,付惊楼,你要是女生,我一定会爱上你。”
在这一刻,付惊楼终于毫无办法地确定又妥协,是这样的,如果付惊楼是男生的话,李轻池这辈子注定不会爱上他。
这时候的付惊楼还有半个月才满十七,痛失初恋,心中沉郁,仿佛一千斤铁砸在心上,将他的心毫不留情砸了个稀巴烂。手边有水,付惊楼一杯接一杯地下肚,最后竟有些醉了。
寿星李轻池扶着他回去,埋怨他喝酒喝得太多。
“那是酒?”喝醉的付惊楼不吵也不闹,仍旧话少,只是固执。
李轻池:“果酒而已,度数低得和白水一样。”
付惊楼缓缓回忆了一下味道,很淡,淡得不如他此刻心中难过的万分之一,但的确是酒,度数极低,薄薄的,像一层摔下去就破的网。
付惊楼于是只好承认,是他错了。
将薄酒错认是水,和将李轻池的关心依赖错认是喜欢,是未满十七岁的付惊楼犯下最致命的错误。
凡事有因果,万物有轮回。人这一辈子,犯什么错,就会受到什么惩罚。
后来数年间,付惊楼爱而不得,时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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