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团待遇好,魔术师都是单人单间,威森特也不例外。罗荔屏住呼吸,按着自己的手腕防止发抖,用房卡小心地刷开了门锁。
里面黑漆漆的,看起来威森特已经睡了。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气息,以及消毒水的味道。
透过窗外的一点亮光,罗荔看见满墙的经典魔术剧照,还有各种各样自制的道具——看来外界的传闻并不准确,威森特学魔术不单单是为了混口饭吃,他也是真的很喜欢魔术。
罗荔不由得有些愧疚。
如果把这件事嫁祸给他,威森特以后还能登台表演吗?
他是不太喜欢威森特,这家伙又傲慢、又很凶,还拽拽的,总是替补替补地叫他……
但是要他因为这样就把对方的职业生涯毁掉,他……做不到。
要不然,还是不做这个任务了。
黑色长筒丝袜紧紧捏在手心,罗荔挣扎片刻,下定了决心。
提起原本想放在地上的高跟鞋,打算离开威森特的房间。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青年的闷哼。
罗荔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声音似乎是从威森特的床上传来的。
青年的床离自己很近,近到他能听见对方低闷的呼吸声。
威森特应该是睡着了,但好像还在呓语着什么,罗荔小心地靠近一些,听见他在睡梦中喃喃着:“哼,替补……”
搞什么啊!在梦里还替补替补的,真讨厌。
罗荔气鼓鼓的,轻轻踹了一下他的床。
而手中的丝袜一时没有拿稳,从指缝中落下,掉在了青年的脸颊旁。
……糟了。
罗荔大叫不好,赶紧想要捡回来。
可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胡乱地伸手去摸,摸着摸着,摸到了威森特放在枕边的那双棉袜。
这不是自己那天想要塞到他洗衣筐里的袜子吗?
罗荔有些发懵,手指很快又碰到刚刚掉下的丝袜,刚想拿回来,却发现丝袜另一端被什么东西挂住了。
确切的说,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威森特在睡梦中探出犬齿,衔住了他的丝袜一角,咬得紧紧的,怎么拽也拽不出来。
罗荔耳根胀红,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松开,混蛋……!”
威森特根本听不见。
他甚至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抓住丝袜的边缘,贪婪地舔咬着那薄薄的、镶嵌着细小钻石的蕾丝边。
罗荔能清晰地听见他舔舐时啧啧的水声,又拉又拽,齿尖不停地磨咬。
这家伙怎么回事……
简直,像狗一样。
而在此时威森特的梦中,他正跪伏在床下,捧着一个娇小漂亮的东方男孩的足踝,像奴隶一样服侍着他。
他甚至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合不妥,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齿尖叼着他的袜缘,小心地用粗糙舌尖舔起蕾丝上颗粒分明的宝石。
这是他的小公主。
他的爱丽丝。
小公主叫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也会牢牢衔住公主的丝袜,绝不松口。
威森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罗荔不敢用力,怕强行夺回来,会把这价值不菲的丝袜给撕扯坏了。
紧张地对峙了许久,依旧无济于事。算算时间,现在应该也已经很晚了。
不能再和这家伙消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