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亚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一阵抽痛。
现在除了他之外,还有人记得保持清醒吗?
以及,在坑洞塌陷之后,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王蛇。
隐隐的不安感在克罗亚的心头盘绕,一转头,赛班斯已经把自己的唇瓣黏在了罗荔纤细的脖颈上。
他嘴上嫌红毛恶心,可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可能在这家伙看来,无论是基因还是体格,他都比红毛要优秀得多。
就算小污染源要找食物,也应该先选择他。
大少爷的手指探入罗荔柔顺的银发间,另一只掌心托着他的小屁股。
他和红毛不同,就算再急,他也想让罗荔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
“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得不行。你给我的照片,我一直存着,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你,稍微有一会儿见不到你,我就感觉自己要发疯。”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荔卷着粉舌舔舔自己泛红的指尖,没说明白也没说不明白。
克罗亚只觉得赛班斯很可笑,罗荔这种人,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表白,像这种蹩脚又处男的告白,他大概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趁自己还残存一些理性,还是应该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还没来得及转身,忽然听见一声小小的“啵”。
罗荔抱着赛班斯的肩膀,在青年英俊的脸庞上亲了一口。
男孩有点忸怩地往他的臂弯里缩了缩,眼尾染上一抹羞涩的红。
“我明白呀。”
他稍稍直起身子,微微发肿的、宛如娇嫩花蕊一样的唇肉,凑到赛班斯的唇边。
“那,你现在可以吻我了吗?”
……
塌陷的坑洞外,似乎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透过裂石的缝隙流入,冲刷着凌乱的碎石,四分五裂的洞壁,以及满地断裂的树枝。
水潭内也被雨水搅动起片片涟漪。
雷声轰然大作,克罗亚想起一些往事。
失去母亲的那一天,好像也是这样一个雷雨交加夜。
他不被父亲喜爱,其实母亲对他也并不算好。只是对于幼年的克罗亚来说,母亲是他唯一的依靠。
当他在危险种聚集地发现母亲的尸体时,克罗亚心中的情绪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因为失去亲人而痛苦,另一方面,他也终于不用再担心,某天晚上身为妓。女的母亲会醉醺醺地回来,然后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确痛恨危险种,基地里的人甚至会把他们这些偷猎者也叫做“危险种”,这种轻蔑可见一斑。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现在就在眼前。
他被自己痛恨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压在身下,伏在水潭中,单薄的衣衫被水湿透,勾勒出柔软的腰肢曲线,还有若隐若现的大腿弧度。
男孩的银发上滴落水珠,被赛班斯捧着脸颊,与他激烈交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