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荔的耳颈又漫上薄薄的热意,感觉再胡思乱想下去早晚要出事,于是被子一掀,索性蒙头睡了。
……
次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空了。
枕边放了一套新衣服,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色背带短裤,胸口以及腰带上都点缀着红色的小兔子图案。
罗荔穿上衣服,阿伽门农正好从浴室内走出来。
他应该是刚刚洗漱过,脸颊上沾着水,用毛巾擦拭着,抬起眸子望向他。
脱下军装后更显出他远超常人的健硕高大体型,那身黑色睡衣只敞开一点领口,很保守刻板的模样。
男人的眉骨高挺,压紧一双深邃绿瞳,刚毅与英俊融合得像是执行军令一样严丝合缝。他似乎是被罗荔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清清嗓子,转移话题:“你的脚伤好了吗?”
罗荔一愣,下意识看向足尖。
“好、好了。”
“那就好。”
虽说阿伽门农身上那种军人的森严气魄不容忽视,但一举一动倒是说不出的绅士。
看见他手里捏着的毛巾,罗荔脱口而出:“那一条是……”
在对方平静的目光下,少年结结巴巴道:“我擦过身子的……”
“我知道。”他推开落地窗,“怎么了?”
罗荔一下子哑口无言。他看到那件黑色的睡衣——正是带着金色刺绣标识,搅动出许多风波的那件衣服——正毫无芥蒂地披在阿伽门农身上,相比之下,一条毛巾又算什么。
“一日三餐都会有人送上来,来的时候你记得开门就好。我要去医院一趟,晚上回来。你自己待在这里,想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乱跑。”
阿伽门农将一个便携腕表通讯器递给他,“遇到什么事解决不了,就用这个联系我。”
罗荔小心接过,戴到了手上。
阿伽门农换好衣服,又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长发。
他又流露出那天在浴室里同样的神色,有些期待,又掺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死死压抑的情绪。
罗荔不明所以,只用额头蹭蹭他的手心。
“先生再见。”
阿伽门农呼吸一滞,“晚上见。”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罗荔轻揉自己的眼眶。
是看错了吗?
这人好像很失望。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想这些了,要赶紧搜集线索,把身份信息补齐才可以。
顶楼的房间很多,光卧室就有三四间,琴房、健身室、宴会厅应有尽有,根本就是个豪华大平层。好在有【追踪】帮忙,不至于找的漫无头绪。
在这些房间中,没有几件阿伽门农的东西,毕竟那些玩具、娃娃,装饰品,一看就是属于罗荔的。
将报纸和文件等等翻找了个遍,联系之前得知的情报,大概拼凑出了模糊的前因后果。
阿伽门农之前是打仗的军官,帮助这个国家进行了许多侵略战争,被许多人诟病为冷血的军事武器。
后来,他大概不想继续被国家利用,于是提出退役。
上级批准了,但条件是要他接手弥赛亚军医院,成为院长。
再后来,他从战火中解救了被侵略国家的一名难民孤儿,并收为养子,也就是罗荔。
这举动本使得他名声大好,但又由于那一条与养子曝光的接吻照,让他背上了居心不良的丑闻。
院长资格被剥夺,医院变成现在这样的怪物滋生地,直到现在。
那么,病毒,瓦多,还有之前提到的医学计划,又起到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