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山的大徒弟离李胜不远,听了这话,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刘松这时吩咐冯汉民派几个弟兄赶制棺材。
刘松大声对众弟兄说:“队长为山寨大业做出不少的贡献,所以他去了,我们不能亏待他,就破个例给他一副棺材,想必弟兄们都没意见吧?”
众弟兄大叫:“理当如此!”
刘松瞥了混在人群中的李胜一眼,又说:“军务事大,加今天气炎热,队长的丧事从简,马上就出殡!”
众弟兄虽有些意外,却感到刘松说的在理。
刘松看众弟兄不肯离去,知道他们的心思,略作沉吟说:“本来队长的遗容应该让众弟兄瞻仰,但是房子太小,人多不便,那么就请各队派出代表探视一下,,以慰众心。”
立即很多弟兄举手要求。刘松吆喝以小队为单位列队,并且不厌其烦,亲自跨下台阶,每队挑出四五人。
李胜哨卡不属战斗小队,不过也有四五个弟兄在场。刘松走到李胜面前,拍拍他的肩说:“你们都是山寨哨兵,与队长接触不少,也做个代表吧。”
李胜忙致谢。
刘松心里冷笑,这戏就是唱给你看的,你是主角,不去还不行。
李胜和几个哨兵第一拨进入宗涛的宿舍。
宗涛安详地躺在床上,衣着穿戴很整齐,白净的脸上隐见黑气。
这副遗容,是三喜的杰作。而冯汉民对毒有些研究,所以嘱咐三喜用了晦暗色。
李胜很认真地看宗涛,没察觉什么异样。这一来难为了宗涛,他极力屏息凝神。演戏成败在此一举。刘松一声喝喊:“哨兵瞻仰!”宗涛便知正主上场。
何大山侧着身子,看到李胜望了一会,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各位弟兄请出去。”
李胜瞥了白如馨一眼,白如馨这时正拿眼看他,眼里虽然有泪,却并不十分哀伤。
何大山搡着李胜一行出门,侯小喜赶紧轻轻拍了宗涛一下,宗涛呼出一口长气。
其它几队的弟兄,何大山没容他们久留,很快送出门。
棺材很快做好,抬到宗涛门前。没有任何修饰的白皮棺材寒碜碜的有点令人畏怯。
一会儿刘松何大山等头领抬着宗涛,装进了棺材。
刘松吆喝一声:“旗帜盖上!”
刘丽和金铃都红肿着眼圈,亲手把大红的义勇军旗帜盖在宗涛身上。
掩上旗帜,宗涛轻松下来。棺材除了头领外没人接近,宗涛轻轻舒展手脚。
刘松却得继续装,脸上现出愧疚之色,抱拳道:“九弟,山寨只知打仗。没置办入敛用品,只能草草掩埋。九弟在天英语灵,保山寨弟兄平平安安,奋勇杀敌!”
李胜暗暗点头。能有这个规格入敛,山寨除了宗涛,怕无第二人。
“盖棺!”
刘松一声断喝,棺盖掩上。众弟兄想起宗涛平素充满活力的飒爽英姿,忍不住大恸,顿时哀声一片。
只有一副薄皮棺材,没放石灰等杂物,显然不是很沉。刘松、冯汉民、陈子青、何大山、高继成、张大牛、李二虎、三喜等八人手捧棺材,缓缓向东山走去。
只有于万立没有露面。侯小喜身子单落,只能扶棺。
众弟兄自发排列,庄重地向棺材敬礼。
鲁冰花和金铃搀扶着哭声嘶哑的白如馨,目送棺材远去。
望着颤动身子的白如馨,李胜暗暗好笑:妈的,装得挺象!只有老子才知你是做作!宗涛看上去显然是中了毒,可叹山寨的人有眼无珠,竟信这鬼婆娘的瞎话。不用说,白如馨一定是受山口一夫之命暗杀宗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