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若想就此去北歧,我也可以送你过去,只是马上就要入冬,风雪阻路,危险重重,不如等明年开春了再过去也不迟。”
云鸾想了想,的确如薛晗所说,北歧寒冷,入了冬更是难行,只是她有些担心哥哥,可也没办法写信给他,只好将心思按耐下去。
“就照你说的吧,等大哥哥离开了,就先去陈家庄住段时间,开春了再动身去北歧。”
薛晗听了很高兴,吃完饭就出来了,准备叫上陈义一道去采购一些日常用品,好带着云鸾搬过去住。
一出门就见到陈义面色有些不好,便问出什么事了。
陈义道:“方才我回营里,营里的兄弟说将军病了,如今卧病在床,小姐也亲自来寻了一趟,说家里人都等着你回去呢!”
薛晗的笑意瞬间凝固,“怎么回事?”
“说是旧伤复发。”
陈义道。
薛晗已好久没回家了,潜龙卫一直监视着薛府,难保不是沈之珩逼他现身的诡计,他不能因此事功亏一篑。
于是,他沉吟半晌,“我现在脱不开身,自然也无法回府,你回去帮我跟我娘说一声……算了,你也别回去了,帮我办些事。”
陈义见他没有要回府的打算,自然应下,等着薛晗将事情吩咐完了,还不走,像根柱子一样杵在他面前。
薛晗挑眉,“怎么?还有事?”
陈义讪讪地搓了搓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了捻,做了个点银票的手势,低声道:“头儿,上次夫人给的银子已经用完了,这次采买物件……总得有些现银。”
薛晗一怔,随即失笑,伸手往怀里摸去。
可翻遍袖袋衣襟,也只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边角还沾着些许茶渍。
他盯着那张银票,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倒是忘了,咱们如今也是捉襟见肘了。”
他略一沉吟,抬手解下腰间那枚羊脂玉玉佩。
那玉质温润,雕工精细,是去年生辰时父亲所赠。
薛起林不愿他同他一样一辈子在刀口上舔血,希望他也读点书,学一学那些文官的处世之道。
指腹在玉面上摩挲一瞬,终是递了过去:“这个拿去当了,应该能换些银子。”
陈义瞪大眼睛:“头儿,这……”
“怎么?嫌不够?”
薛晗瞥他一眼,又从袖中抽出一把精巧的袖箭,箭身寒光凛冽,显然是贴身防身的利器。
他随手抛给陈义,语气漫不经心,“加上这个,总该够了。”
陈义手忙脚乱地接住,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薛晗已转身朝楼内走去,只丢下一句:“快去快回,别误了正事。”
陈义无奈,只得揣着这两样东西从另一道小门出去了。
到了当铺,陈义掏出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