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是哪家的姐妹?”
沉默着瞪连飏一眼,景铜回视万婉艺平静回道,“津香馆。”
“津香馆?”万婉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露出意外的表情,“那还真是失礼了,听闻津香馆的头牌清倌弹得一手好琴,一直想去拜见学习一下,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本尊,起初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呢。”
“……姑娘过夸了,我的琴也比不上姑娘的歌声声名远播。”
恭维过后,屋内再次出现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由万婉艺看向漠尘才开口继续,“我见公子似乎还有话想要跟我说?”
冷眸凝视对方,漠尘的心里衡量着,接近这人只不过是因为曾听说她与龙之接触过,却没想到深入探查之后这人似乎还真是隐藏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要继续探询下去吗?那样会不会知道意想不到的答案?若就此作罢,却总觉得会错失什么。
“你的敌意。”就在漠尘沉思的空档,霜泽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刀,开口问道。而这问话则直接点重问题所在。
睨上霜泽的盯视,万婉艺也不怯懦,只是用手轻点着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了片刻,“公子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我的敌意?指的是什么?”
“啧啧啧,不坦率的女人啊,我看我还是去院子里有趣些。”感觉到无聊,连飏站起身踱步到门口,余光扫视着那女子,冷笑一声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事情与他无关,他也懒得去凑那热闹,等有趣的时候再关心也不迟。
“姑娘,我们没有想针对你的意思,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做一些来招惹我们的事情,等这次的比试结束我们便离开这里。”
看出再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漠尘缓和了语气像对待普通人一般对她劝解,然而话语里也带有着警告的意味。
演戏,指他们自己也说不定,那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因为不那么演戏,就会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处于怎样的世界,在他们的生活里,谎言,背叛,还有利用早已成为习以为常的事情,所以对于万婉艺那明显的敌意也是见怪不怪的,只不过,如果她同他们是同一类人,而那敌意又是针对祁薰的,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听出漠尘话里的意思,万婉艺之前那一闪而逝的黯淡再次浮现于眼中,虽然这种警告并不足以让她计较,但莫大的失望却弥漫于心。
不是他……果然不是他。
自己只不过是被初见时那相似的眼神迷惑住罢了。
掩饰住情绪,万婉艺笑起来,“呵呵,公子的意思是说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吗?原本小女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只不过想好心助你们参加那活动而已,如若让你们觉得有什么别有所图的地方那还真是失礼了。若真如那边那位公子所言我的态度上带了敌意,那也无非是因为遇见了可以激发我竞争心的人而已。那位姑娘有这个资格不是吗?”
“……最好是这样。”
“就是这样,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人拼拼琴艺,比比歌技还可以,也无法同你们这些练武之人作对。”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也都没有再计较的可能,万婉艺环视了几个人,起身走到漠尘身边,声音较之前更为低柔,“若公子等人没有别的事情,小女子就再次告辞了,我还有事情。”
“……请便。”
欠身颔首算作道别,万婉艺走到院落,走近祁薰的身边。
“姑娘要走吗?我还未来得及向你道谢。”瞧见对方走过来,祁薰放开指点羿冰的手说道。
“想要感谢的话,就在三日后的比试上胜过我,期待与你的对决。”
“……”
意外于此人仍然在意那对决的事情,祁薰有些为难的感觉,原本也没想过真的要同这人一较高下,如今却好像板上钉钉的事情无法更改,视线落在回廊里看过来的漠尘身上,隐约觉得紧张起来。
“别紧张,我不会同你抢他,不过,或许会对他感兴趣也说不定。”
看出祁薰的心情,万婉艺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诉说,那贴近的声音仿佛咒语般影响着祁薰,心里慌乱的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同耿月出现的时候是那样相似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是因为她说不会抢走漠尘吗?
所以自己还是在吃醋吧……
怎么变得这么没自信起来。
“薰儿姐姐,你怎么了?”
被羿冰唤醒,祁薰摇摇头看向万婉艺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一直处于悲伤当中的感觉。
屋内,并没有因为那女子的离开而显得轻松,景铜盯着她用过的茶杯,隐隐的香气让她觉得熟悉,可那香又不是花婺宫拥有的,更何况,这女子若是花婺宫的人她应该知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