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漳江,一路翻山越岭,停在福州府城墙前,林言坐着马车从城外回去。
他们在福州府这两年,各个府城的官道都被重新修缮了一遍,坐在马车上,一点颠簸也感觉不到。
“夫郎,马上就要到了。”
林言嗯了一声,把手里的话本放下,掀开车帘往外看。
福州本就繁华,这两年在陆鹤明的带领下,更是一派欣欣向荣。
去岁的梅雨季来势凶猛,不少荔枝都烂在了书上,罐头自然也少了许多。
今年天公作美,闽南一带的荔枝各个肥美,林言趁着空闲,带着云织挨个溜达了一圈。
“等会儿在前面糕点铺子停一下,给早早带点绿豆糕回去。”
云织诶了一声。
他这一走快一个月,虽然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但还是得买点能立马吃的堵住他的嘴。
林言想到那孩子就头疼,明明小时候十分乖巧稳重,自从上了两年学堂,话都比平常多了不少。
云织下去买了两包绿豆糕,林言隔着油纸闻了闻,又喊住他:“先去一趟府衙,正巧是下值的时辰,看看夫君有没有在。”
云织应了一声是,算下来,他来陆家都快十年了,大人和夫郎的感情没有被时间冲散,反而更加和睦。
无论两人谁出门,回来见的第一个人都是彼此。
林言这两年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罐头工坊还有半盏茶酒赚的钱不少,林言眼光好,在福州府还投资了不少铺子,回报也都不少。
他空着的时间又捡起了老本行——写话本。
他本来就想象力丰富,再加上岁月沉淀的丰富阅历,成熟的笔触,比年轻时写出来的故事更加精彩。
这趟出去,除了视察还有采风的意思,再写一本,差不多就要过年了。
“夫郎,大人过来了。”
马车才刚刚停下,就有人把车帘掀开钻进来了。
和陆早早不一样,经过这两年,陆鹤明愈发沉稳,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十分肃穆的感觉,不怒自威。
林言已经听过很多次,底下官员吐槽陆鹤明了。
不过林言有不一样的待遇。
陆鹤明先是把人打量了一遍,才坐在他身边,又顺手把人抱在怀里:“又没好好吃饭?”
林言哎呀一声:“天天吃很多,不信你问云织。”
春夏换季,加上连绵不断的阴雨,林言一向硬朗的身子病了大半个月,一下子让陆鹤明想起刚刚乡试完的那段时间。
一回想就害怕,自那以后就十分关注他的身体。
“放心吧,真没事!”
陆鹤明捏了捏他的手,还有些许肉感,又看了看他红润的脸,才稍稍放下心来。
“今日阿娘知道你要回来,买了两根棒骨回来,这会儿应该已经煮上了。”
他们来的第二年就在府衙旁边买了一处宅子,三进的院落,一家人住,别提多宽敞了。
离得近,坐马车也就一会儿的事,林言一下车便往院里去,厨房还远着,就已经闻见香味了。
“阿娘——”
陆母听到声音,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哎呦,终于回来了,快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你说你,非要跑这一趟,在家养的肉又掉了。”
林言许久没听到陆母的唠叨,挽着她的胳膊点头:“都听阿娘的。”
陆母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快去收拾收拾,马上就能来到,早早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