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太晚,林言又舟车劳顿。吃了饭便跟着陆鹤明回去休息了,第二日才跟着他去城里逛一圈。
漳州城实属不大。
营帐在城外高地,他们从城门一路向里,城门口那座破破烂烂的房子已经被清理好,有几个人正在修缮剩下的房屋。
“这边屋子破了这么多,修屋子的料是不是也不够?”
“有一队人在山上砍树挖土。原来城外有一处砖窑,虽然荒废已久,前些日子收拾出来,烧出来的砖还算不错。”
林言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表示知道,又跟着他接着往前走。
他们走的算是主路,原来铺的有青石板,可能是因为下雨太多,有不少已经松动。
下面是泥水,一不小心踩上去,就溅出一股水,林言裤脚上全是泥点子。
他抿着嘴低头看,努力辨认没有松动的石板,但是一落脚,又是噗嗤一声。
林言彻底沉默了。
“……”
努力忽视脚下,抬头往两边看。
城内的房子几乎都有所破损,但已经有不少被修补好了,只是天气不好还晾着。
有些门匾还是好的,林言认出来几个,种类倒是齐全,也有人进进出出,只是铺子里却是空荡荡的。
“这些铺子可有主人家?”
陆鹤明点头和他解释:“街上铺子并不算多,这边几乎都是有的,再往前走,差不多都是姓邢的一位富绅的家产,只不过他前两年便搬走了,留了几个管事的在这里,现在管事的也找不到了。”
不知道是跑了,还是遇难了。
说完一手把林言往旁边扯了扯:“走我后面。”
林言笑了笑,老老实实跟着他的脚步走,果然没有再踩到松动的石板。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走完整条大街,一路上有不少人和他们打招呼。
有些人不会说官话,林言听不懂,只笑着点头。但是陆鹤明还能和他们聊上两句。
“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听得多了,也能明白一些意思。”
没办法,不能一直听不懂。
林言投过来敬佩的眼神,不愧是状元,这才几天就学会了。
“等这些都弄好了,也盖个学堂出来。都让他们学官话。”林言环视一圈,指了指一处空地:“就在那块,我看不错。”
陆鹤明轻笑,“你还真是到哪里都不忘记让人读书。”
“那当然,读书开智。”
左右没人,陆鹤明将人揽在怀里亲了一下:“夫郎说的对,要不是夫郎,我该在家里杀猪了。”
遑论官身。
林言咦了一声:“又说这些腻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