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府与漳州府离得不算远,但也说不上近,就连送信,一来一回也得两天。
林言这两日也一直打听着,漳州的情况也了解了一番,前几日他写了信过去,现在的漳州,缺钱少粮。
他们这几年攒了一些家底,带来的银子,给陆鹤明拿去一些,他手里还剩下一些。
可是这样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
但这粮食无论用不用得上,先屯着总归没坏处。
这几天林言总是心不在焉。
陆母从屋外进来,早早便伸着手去找她,哎呦了一声便抱了起来。
“找阿奶呢?阿奶来抱我们早早!”
接过来又看向林言:“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漳州?”
别说林言,就连陆母也忍不住担心。
“阿娘,你别急,等夫君安顿好了肯定会来接我们的。”
林言甩了甩胳膊,又戳了一下早早:“这小子的肉,又长回来了,这才六个月,抱着傻沉。”
陆母一听,顿时不担心在外的儿子,高高兴兴地颠了两下大孙子:“咱们早早肉瓷实!”
一双眼睛溜圆,忽闪忽闪地看着二人,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还是咯咯地笑起来。
林言看他一脸傻样,也没忍住。
陆母看他桌子上摊开的纸,也没多留,“你忙吧,我抱他出去。”
林言嗯了一声,他们一向是交换着来,虽然陆早早很乖,也不怎么哭闹,但一个人是真受不住。
林言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纸按顺序收好,又挑出一张来接着写写画画。
他现在还是对漳州情况了解的太少,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但是光看延平府内的流民,就知道不会太好了。
一直到下午,小木子从外面回来。
小木子这些年成长的很好,也是能独当一面了,只是今日带着人在各大粮店走了一遭,收获并不多。
“夫郎,延平府的米面都不多,各大粮铺都问了,加起来拢共也不到千斤。而且……”
林言看他,示意接着说,小木子咬咬牙:“这粮价,比我们在盛京还要贵上许多,精米已经两倍有余了。”
林言早有料想,延平本来就山地多,以前还需要从漳州买粮食,现在能保住一身就已是不易。
现在估摸着漳州挨着的几大府城粮食都不多,越是少,越是贵。
“先收着,能收多少收多少。”
林言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他要去漳州走一趟。
“是。”小木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
燥热的风从窗户钻进来,桌上的纸张被哗啦啦吹起来,飘落在地上。
卫陵光走进营帐,捡起其中一张,上面是各个县城的名字,有的还用赤色标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