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去?”
老太太看着阿眠,语气迟疑。
阿眠看了一眼林言,又冲着老太太点头:“师父,我想去闽南看看。”
这大半年下来,老太太经常带着阿眠走动,陆鹤眠的名头,不少人都知道了。
“那苦寒之地,有什么好看的,这盛京要什么没有,非要跟着去受苦?”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也是把阿眠当成自己孩子看的。
她如今在盛京,阿眠跟在他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
阿眠看她苦口婆心劝自己,又不忍心:“师父,你不是总说我弹琴没感情,技巧虽好,情感不足。说不定出去转悠两圈,就懂得了呢?”
林言和楚盛在一旁不插话,老太太看着他,随后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是个有主意的,想去便去,呆不惯再回来也成。”
年纪小,就总要撞南墙。
只是想起阿昌,老太太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长大了,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她是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管了。
阿眠笑着哄她:“师父,等我到了,给你寄特产回来。”
“什么特产,海匪吗?”
在一旁听着的林言,实在没忍住笑出来,老太太瞥他一眼:“还有你这个哥儿,早早才多大,漳州又那么远……”
这话说了好几遍,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这两人还是下定决心跟着去。
林言眼瞅着战火要往自己身上烧,连忙把早早抱过去:“老太太,您放心,等我们有空就回来看您。”
“说的是容易,来回一趟要四五个月,到时都不一定能想起我这老婆子。”
“那哪能!”
林言嘴甜,三言两语说的老太太就笑起来了。
中午留在王府吃了饭,玩到了快天黑一家人才往家里赶。
陆母带着云织在家里收拾东西,这院子是林言买下的,带不走的,放着也没事。
林言也和楚盛说过,让他抽空找人来打扫一番。
“阿娘,明日我要和盛哥儿去半盏,还得你们辛苦收拾。”
陆母一整日没见大孙子了,这会儿正亲热,“该干啥干啥,明日早早就在家里就是。”
开了春,天气也暖和了起来,早早换了单薄一些的春衫,抱起来肉嘟嘟的,十分累人。
“我巴不得呢,陆早早明日就跟着你。”
他话音刚落,陆早早便扭着头看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全是不理解。
林言捏了捏他的脸:“看爹么干什么?”
陆母也笑起来,抱着他往屋檐下面走:“咱们这一路,走一两个月过去,夏天的衣服也得备着,你明日顺路买些夏衫的布,轻薄些的。”
漳州那边空气潮湿闷热,蚊虫也多,什么都得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