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他们索性围着锅灶吃了一顿。
林言听陆母安排点点头,喝一口鸡蛋汤浑身舒适了不少:“还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陆鹤明皱着眉头看外面的雨,乡试还未结束,这一场雨下来,不知道要有多少学子病在考场上。
乡试与院试不同,一共三场,一场三日,乡试总共九日六夜,不仅是对学子学识的考核,更是对其身体与心态的考验。
林言顺着他的眼神往外看,忽然想到乡试正在进行,心里默默庆幸幸好陆鹤明今年没有下场。
谁也没把话题往上扯,陆母又想起中秋临近:“今年中秋不忙,我去街上买些东西,咱们自己在家做月饼吃。”
林言以前也做过月饼,味道还行,卖相却一般:“阿娘你多买几种料,回来咱们一起做。”
陆母吃过他做的糯米糕,绿豆糕,还有前些日子做的荷花酥,月饼倒是还没吃过:“你要什么料,今日一起买回来。”
林言说了几种,陆母一一记下,阿眠嘀嘀咕咕:“我想吃五仁月饼。”
以前镇上的月饼数五仁的最贵,每次只买上一块,一家人分分两口就没了。
林言揉了揉他的头:“给你做五仁的。”
早饭吃完,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陆母和小木子各穿一身蓑衣,还不忘安排他们二人:“你俩玩一会儿记得回来吃中午饭!”
林言摆摆手表示知道,他们二人才往外走。
屋里陆鹤明在刷锅,林言把东西一一点出来,给阿眠拎着两个轻的。
“我们去了!”林言招呼一声。
陆鹤明从厨房出来:“带上伞,小心些。”
林言无奈看他一眼:“就两步路,雨也不大,你在家温习功课吧。”
一手撑伞,一手拎东西,两人并肩往外走。
雨飘的不大,地面上却湿漉漉的,风从巷子里穿过,两人小心翼翼地站在院子门口。
还没来得及敲门,一串古琴声先传了出来。
林言不会欣赏,但也觉得十分悦耳,等一曲终了,才下手敲门。
“哥么,刚刚是什么声音?琵琶吗?”
阿眠一脸懵懂地看他,他以前听过类似的,还是在半盏茶酒的戏班子,有一次演了琵琶曲。
当时他就很好奇,怎么几根线就能这么好听?
“这应该不是琵琶,等会儿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闫叔一直留意着,听见敲门声也没让他俩多等:“刚刚老夫人还问怎么还没来,快进来。”
“闫叔。”林言问候一声,阿眠也跟着喊了一声闫叔。
“欸,小阿眠好久不见,来,东西我拿着。”
闫叔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乖乖巧巧的,招人喜欢。
阿眠摇摇头:“阿叔不重,我自己可以拎。”
伞被放在门口,林言空出一只手拍他肩膀:“给闫叔吧,一些野味,让闫叔拿厨房去,咱们去找阿昌。”
这样说着,阿眠才把东西给闫叔,林言也把手里的递出去。
“言哥儿!怎么在门口说上了,快进来,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杨家与他们院子不同,厢房与正房倒座之间围了一圈廊子,夏日遮阳,雨天挡雨,便利不少。
“盛哥儿!你何时回来的?”林言笑着打招呼,季回一直在襄阳,两人也尝尝约着见面,盛哥儿自那日游湖后,只见过两次就回了盛京。
两人并肩走着,阿眠和阿昌两人又嘀嘀咕咕起来。
“前日回来的,本想去你家找你,但闫叔说你们回乡去了,没想到咱们就差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