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头紧皱,神色更冷,他抬眸,直直地望着秦姝意的脸,轻声道:“可?是秦姑娘,你?真的愿意嫁进恒国公府吗?”
“你?身旁的这个人,他是临安有名的纨绔浪荡子!浪迹于风月场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有一张好皮囊,做过的腌臜事数不胜数,你?真的甘心嫁给这种人么?”
“秦姝意,你?真的”
“我愿意。”少女面上有些不耐烦,直视着这个义愤填膺痛斥裴景琛的人,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秦姝意唇角微勾,语调清脆,目光不躲不闪,又强调道:“王爷,妾早就说过了,不要自认为能揣测所有人的心意,你?做不到,也不该做。”
萧承豫闻言一怔,嘴唇怯嚅着,堵在喉咙的千言万语一句都说不出来。
良久,他只问:“为何?” 秦姝意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战栗,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
为何?若是她经历了灭门之仇后还能和仇人言笑晏晏,欢欢喜喜同他再?成?一次亲,那才是连寡廉鲜耻都没有了。 “妾蒲柳之姿,福运浅薄,不敢高攀。”
难道还要真的嫁给他,再?走一遍上辈子的路不成??
秦姝意心中越来越冷,脊背僵直,真正?的原因自然无法宣之于口。
但无妨,若有一日萧承豫死?在她刀下,她自然会将这一切和盘托出,让他死?个明白。
萧承豫自然也听?出了这话不过是敷衍之词,正?欲再?问时,对面沉默着的青年却开了口。
“王爷如?此逼问,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王爷蓄意针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
他笑了笑,挑眉道:“王爷将裴某这个废物贬得一无是处,却还能这般威风,真是让裴某望尘莫及,但是如?今我就站在这里,你?有话不如?直接与?我讲。”
“在裴某未来的夫人面前搬动是非,离间?我二人夫妻情?谊,这可?算不上君子所为,王爷觉得呢?”
他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坦坦荡荡地站在秦姝意身边,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夫妻”二字在秦姝意耳边炸开,直烧得她脸庞发热。
她脸红的样子落在萧承豫眼里,却又成?了另一个意思,萧承豫并不觉得她是紧张,只以为二人之间?还真有深厚的情?谊,如?此这般不过是羞涩。
她和裴景琛的感情?表现得越好,萧承豫心头嫉妒的火便烧得越旺,可?是裴景琛方才说的话只差将无耻写在他脸上,他现在亦只能竭力维持着冷静。
他冷声道;“好,既如?此,本王便来问问世子。”
裴景琛波澜不惊,“悉听?尊便。”
“临安大街小巷的传言,恒国公府世子流连于风高月场所,素爱听?曲玩乐,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