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一无所知的两个孩子,只因为二姨妈失去了姐姐,又不能把痛苦诉诸言语,便不想与姐姐密切相关的人士再和自己同处一个屋檐下。
定期打钱,也安排好了两个孩子的住所,年过半百的尤家家主并不如表面一般无情……
冰雹停了,尤丽丝找了个湿漉漉的长椅坐着,拧干结霜的白发。
她没有答应表姐让她留宿的邀请。
因为尤家也*使她触景生情,不愿过多停留。
长椅寒凉彻骨。
待在这里,睡是不能睡了,也许坐一夜,到明天早上再寻摸去处吧。
夜风呼啸,如泣如诉。
她觑着泥泞的道路微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几分钟,也许一两个小时吧。
水花溅起,一辆豪车停在她的面前。
是林洁妮发现了房中的异样,驱车找来了。
“你不该来的。”
她对林洁妮说。
略作停顿,她又笑吟吟地补充,“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第30章别留恋一个将死的人
◎离不离婚都没区别了。
◎
刚经历过一场冰雹,夜晚的街道泛着碎银似的光。
冰渣从路灯坠下来,在尤丽丝的裙摆上融化成一片湿润的深色。
尤丽丝揪起浸了水的布料,以防它凉凉地贴在自己的身上。
头发被打湿了,她就拧干发梢,再挽出松散的发髻,不让它碰到脖领的皮肤。
在无意识地做着这些小动作的同时,她也沉着地想:
母亲把能够改变过去的传家宝交给她,是希望她越过越好,即使犯了错误也有后悔药。
她收下了这份生日礼物,也收下了母亲最后的祝福,就不能再自轻自贱,要把自己活出个人样。
所以,她提出了离婚。
伴侣戾气深重,已经不能再为她带来幸福和快乐了。
“吃错药了?大晚上出来淋冰雹吹风,还说胡话?”
听到她的要求,林洁妮拿着伞和大衣走出车门,来到她的身边。
身上残存的酒味说明这个女人违规驾驶了,可路途无人,没有交警来惩罚她。
这是她们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交谈,意外的是,不显得生涩。
你一句我一句,衔接非常自然,正如普通的多年妇妻在闲话家常。
林洁妮嘴上嫌弃,脸也板着,手却很体贴地给老婆披衣服,还和从前一样,是照顾人的那一方。
然而再与从前相仿,某种东西也终归是变质了,回不到过去了。
尤丽丝没有接她的嘲讽,也没有笑纳送来的大衣,侧身一扭,躲过了她的靠近,便低头平静道:
“有件事要告诉你。
二姨妈她不是我们的仇人,是帮助我们的贵人。
以前的房东荣女士是她的朋友,感激她早年在生意上的提携,才没有签搬迁合同,把老城区的房留着低价租给我们。”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