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说实话,这并不算一段难捱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他们同出于农场,也许是因为边旭注入了更多的藤蔓汁液……进食的过程并不痛苦,只有一些极其轻微的刺痛,比起捕食,更像是亲昵。
牙尖刺破柔软的肌肤,司知砚仰起头,细瘦的脖颈被他叼在齿列中间,轻微地发着一点抖。温热的液体划过滚动的喉结,被舔吻吞食,剩余的一线鲜红顺着颈部的弧度滑下去,没入他的领口。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边旭看起来在哭,表情已经混乱得不成样子了。他小心翼翼地撑在司知砚的上方,没舍得压上一片衣角的重量。但是藤蔓却比他更诚实,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缠在司知砚腰上,紧紧地勒着,有点窒息。
一口一口撕扯着,那副捕食的迫切模样,却像一只饥饿已久的野兽,大口大口地吞噬着。
真是割裂。
司知砚呛咳着,混乱模糊的视野仰视着边旭,看了一会儿……
慢慢地勾起唇角。
有点可爱。他在心里无声地想。
就像是扶着刚出生的幼犬学走路,一边好好地保护着它,一边控制不住想要扒拉它一下,看他很努力地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走向你。
司知砚很难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他不自觉地呛咳着、笑了起来。
修长的、染血的手指伸出去,慢慢抚上边旭乱七八糟的脸颊,拇指轻轻蹭掉染血的眼泪。
混乱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边旭弓着脊背,伏在司知砚身上,被水光占满的、模糊的金眼睛,怔忪地看着司知砚。
是因为已经摄入了许多血肉吗?他的眼神里多少回复了一点清明。嘴唇颤抖一会儿,小声地嗫嚅:【先生……】
像一只做错事的狗,本来做好被打的准备了,却突然被摸了头。
大概是实在不疼的缘故,等到司知砚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气若游丝,声音小得宛如气音的呢喃:
“……别…哭。”
边旭极力克制着,燥热的脸颊贴着司知砚微凉的手心,微微发着抖,好像他的整个世界都在这里。
先生躺在他的身下,红眼睛还是那么温柔,苍白的脸上染着血,残破的嗓子说话有些费力,声音沙哑而轻柔:“……不是你的错。我会……陪着你。”
“再忍一忍,我们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
边旭瞬间崩溃了。他紧紧地抱住司知砚,把头埋进他残破的、充满鲜血的颈窝里,嚎啕大哭。弓起的脊背深深陷进床铺里。
窗外明月高悬,一室月光。
…………
……
第二天,司知砚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他的肌肤血肉,已经恢复如初,焕然一新。昨晚被吞食过的地方传来一些隐约的刺痛感,但不强烈,有点像是锻炼过后的酸痛。身上也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清爽的睡衣,床上用品也全部换过。
司知砚轻轻活动一下肩颈,一切正常。
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