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他们村子到底几个杀猪的?”
刀疤隐隐觉得有哪里奇怪,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只闷声继续走。但接着,他们又听见了两道磨刀声,远近方向,和他们最初时听到的一样。
“……”其他人也感觉到有点不对了。
又走了一段。
“当家的,明天可得早点,村头杀猪,那猪血咱得接一碗回来。”
“你急什么……”
又走过一段。
“哈哈哈你输你输了。”
“我才没有!哼”
“阿娘,弟弟耍赖!”
“好了好,玩累了没,都来喝口甜水吧?”
“阿娘阿娘,村长的新娘子长什么样啊?您见过吗?”
“见过呀,新娘啊,美若天仙呢。”
一滴冷汗从贼眉鼠眼的那个额头冒出来了,被夜风一吹,好似背上都发凉,他声音不稳:“怎,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在兜圈子?”
“屁!兜圈子最多地一样,怎么听见的声音都能一样?”
“那,那那我也不知道了。”
“刀哥……”
这下他们有点信刀疤说这里不对,得走的话了。
刀疤能说什么,他哪里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从那坡上看,这村子顶多就十来户,他们走了十来分钟,按理说,老早就该走出去了,可现在还在村子里,而且听到的话还是重复的。
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一行人继续走,但越走心绪越不宁。
第三次,第四次。路过同样的地方,听见同样的声音和对话。
汗打湿了后背,凉凉的,最终队伍最沉不住气的贼眉鼠眼第N次听见磨刀声,忍无可忍地踹开单薄的木门闯进了一栋屋舍。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闯进去的那栋建筑与周围的有些不同,它的门槛很高,是在村子的中心地带。
“磨磨磨,磨你大爷!给老子滚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
没有人,也没有刀和磨刀时。他进去看见的就是一排排的木头牌子,正对着大门。案台上香烛都燃着,里面全是香火的味道,熏人。
等刀疤等人跟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兄弟已经如同做了错事的小辈,老老实实地跪在木牌前,不住地磕头,嘴里念着知道错了。
他动作僵硬,神情却是扭曲的。他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恐惧,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就连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其他人看不见,可他看见了,那每一块木牌上都是一个人脸,他们冷漠严肃地注视着他,周围也全都是“人”,他们正按着他的身体,一下一下地磕着。
[不知礼数的猪仔,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