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不言而喻。
曲花间将簿子扔在书案上,冷笑一声,他就知道限制佃租成数会得罪这些靠吸佃户血过活的地主。
生长在红旗底下的社会主义青年,虽短暂的当了几年地主,骨子里还是与无产阶级站在一处的,要他对资产阶级做妥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这些地主大户不喜欢温和的手段,曲花间还略懂一些拳脚。
生在乱世最大的好处便是,谁拳头硬,谁说话就算数。
不必像安稳时代那般,对付这些人还得瞻前顾后,顾忌这顾忌那,怕得罪了他们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
他手里有兵有钱,全然不惧这些地主大户的手段,便是他们在朝中有人又如何,天高皇帝远,徐广义自顾不暇,还能出兵绕过常州和冀州,来攻打兖州不成?
最多不过是再写些檄文口诛笔伐一番罢了,然而曲花间早就领教过了,根本不在意这个。
若是这些人想像当初对付齐军的手段来针对曲花间,也是不可能的。
曲军将领和齐军将领可不一样,他们都是穆酒和曲花间亲手培养起来的忠心手下,不是那些地主大户随随便便就能收买的。
同穆酒商量一番后,曲花间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让各地衙门用之前从贪官污吏家中抄出来的金银,以补充军需粮草的名义大肆收购粮食。
事实上军队的粮草只幽州便足以供应,这些收来的粮食则用作鼓励百姓开荒之用。
凡是在官府登记了开荒的百姓,按照进度,每开荒一亩地可在衙门租借一百斤粮食,直至荒地有了粮产再分批次归还。
而百姓开出来的荒地,都是自己的私产,头年免税,第二年只收一成税,第三年两成,直至第四年才与普通田地一样收取三成粮税。
虽是限制了每家每户一个人只有三亩地的份额,可这是实打实的私产。
此举一出,很快便得到大多数百姓的响应,一时间,许多佃户都跑去开荒了,想赶着今年将地开出来,明年直接便能下种。
而那些地主大户的田地里,翻地除草的人少了一大半。
要知道,佃户们为了来年收成好些,能多留点粮食,不仅春耕前会翻地,秋收后也会将地翻一遍,经过一个冬日,地里的杂草和虫卵都会少上许多。
可如今看到希望,只要开荒,就能有自己的地,谁还顾得上给吸血蛭一样的地主卖命?
地主大户们占不到新政策的便宜,还冲击到了自家的经营,纷纷怨声载道,可又有什么办法?
那些新上任的官员一个个都铁面无私,绝不肯收受贿赂,也不肯为他们行方便。
这还不算,直到陆续有人被抄家落罪,这些人才反应过来,官府的人早就在暗地里探查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一旦确认罪名,很快便有训练有素的兵士上门抓人。
地主大户们盘踞兖州多年,手里能有多干净?即便捂得再严实,也都被穆酒手下的暗探给挖了出来。
一时间大户们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抄家落罪的事自己,心中悔不当初,若是他们没有联合起来用粮税的事欺瞒官府,说不定那曲长安便不会盯上他们了。
可惜,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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