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衙门捉拿恶人和审讯犯人这些事都是杜山君在处理,穆酒将人扔过去后,赶紧领着喜爱洁净的曲花间回家沐浴更衣。
曲花间被一身的血腥味都熏得要吐了,强忍着不适回到家,第一时间便是找小林烧水洗澡,却在正院中寻了半天没瞧见人。
平时两人出门游玩都没怎么带小林,他有时会自己出门逛逛,想必今日也没想到曲花间会回来得这么早,出去溜达还没回来。
穆酒见状便让人先进屋脱了外衣等着,自己三两步便去小厨房开始烧水,很快提着一大桶的热水进来。
初春气温还很低,幸而昨夜的炭盆熄灭后屋里还残留着暖意,曲花间脱了外衫也不觉得有多冷,沐浴时穆酒又端来新的炭盆,两人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往日共浴,穆酒少不得要上下其手干些坏事,今日晓得人受了惊,倒是规矩了不少,只利索地洗干净身子便起身穿衣。
洗完澡曲花间精神不是很好,靠在窗边小榻上休憩,眼睛跟随穆酒的身影,看着他将小哈捉进浴室搓洗。
遮羞的屏风上透出一个挣扎着想要逃跑的狼影,和一个辣手无情将狼拖回盆子里摁在水中的挺拔身形。
要说小哈平时极通人性,又听话,但唯独不喜欢洗澡,便是曲花间亲自上手,不板着脸在狼脑袋上敲两下以示生气,也是洗不到的。
好是穆酒经常都在,才能按着洗个干净。
洗完澡的小哈冻得瑟瑟发抖,连打了几个摆子甩干身上的水珠后,缩在炭盆边一动也不动。
穆酒走到曲花间身边,见人神色恹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虽是有些惊到了,好在没发热,便伸手将人捞过来搂着,在小榻上午睡。
两人午饭都没吃,径直睡到下午狸奴下学回来之时。
狸奴不知道中午的事,高高兴兴地跑进来请爹爹检查他今日的功课,见曲花间萎靡不振的,这才反应过来,关切地问:“爹爹,您不舒服吗?可有请大夫?”
曲花间摇摇头,接过小孩儿手里线扎的小本子翻开来,略带稚嫩的小楷写得十分端正,其上的功课应答得当,竟是一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爹爹没事,只是刚睡醒有些犯懒,你这功课做得不错,可要什么奖励?”
狸奴上学从不让大人操心,一应功课总是完成得很好,也自认这是自己本分之事,闻言摇摇头,“平寒时做的功课要甚么奖励,等考试成绩出来爹爹再作奖励吧。”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今年升经学院当是没什么问题了。”狸奴昨日刚参加了升学考试,成绩要等三日才出,也就是明日才晓得结果。
“考试内容大多是夫子讲过的题目,换汤不换药,应当是不成问题的。”狸奴面对自家爹爹,自不必像在外面一样自谦,实话实说道。
曲花间见状勉励了几句,又保证等成绩出来了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小孩儿便抿着小嘴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虽是夫子交代的功课做完了,但他还在曲花间的建议下自选了几本杂书在研读,每日下了学自看过之后,第二天还要拿到学院去询问知晓此道的其他夫子。
有着曲花间这层关系在,新学夫子大多认得狸奴,又喜爱他的勤奋好学,每每被找到请教问题时皆是知无不言。
狸奴刚出去没一会儿,不知何时回来的小林走进来,他见狸奴才从屋子里出来,以为应当不会打搅,便也没敲门,径自推开门,谁知却撞见穆酒正将曲花间揽在怀里,两人嘴贴着嘴,亲吻得火热。
听到动静,曲花间连忙敲打着穆酒的背让他松开,薄薄的脸皮顿时泛起粉意,穆酒被打断,见人恼羞成怒一脚将自己蹬开,顿时不满小林突然闯进来,冷着声让人下次记得敲门。
这么一句也算不得训斥,但穆酒向来对曲花间以外的人不假辞色,小林一直很怵他,不由心里一紧,讷讷地应是,然后赶紧转身出门去,重新敲门。
等小林出去,曲花间又说了穆酒两句,“明明是你不知羞青天白日的干坏事,拿人家撒什么气?”
穆酒直呼冤枉,面上又是一阵委屈,“我哪有?明明是他不敲门,且我也没斥责他呀,你更疼他不疼我。”
曲花间:……
跟狗男人说不清楚,曲花间索性不再搭理他,出声让小林进来,“何事?”
小林这才说明来意,原来是中午扔去镇衙门那人没经住拷问,招了。
于是两人又匆匆起身往镇衙门去,中午饭都没吃,穆酒怕人饿着,见桌上有个油纸折成的小食盒,里面躺着几块香酥芋头,也没多问,当即抄手便拿走了。
大步追上已经走出房门的曲花间,用竹签插了一块喂进人嘴里,吃完了又紧着喂下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