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许素波将自己刚烫的大波浪一甩,赏给景亦同一个白眼,“我只负责把你接走,景亦同就跟在我车后面跑就行了。”
方新故拍她一下:“我跟你说认真的。”
许素波气鼓鼓:“放心吧,少不了他的,他就跟你们的行李一起做商务车就行。”
许素波指指后面,两人才注意到超跑后面还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方新故松了口气,心想许素波果然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但他又觉得让景亦同一个人坐车也不太好,不然他还是跟景亦同一起坐商务车吧?
结果许素波像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很快抛来一个凶狠的眼神——你敢坐过去试试!
方新故读懂了她目光中的凶意,最后只好歉意地跟景亦同摇摇头,跟着许素波坐上了超跑的副驾。
车门一关,许素波彻底放下架子开始张牙舞爪:“啊啊这个景亦同果然还是这么讨厌!”
方新故看着她抓狂的样子,根本想不通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不是你自己要请他过来的?”
说到这儿,许素波又古怪地嘿嘿笑了起来,她本来是觉得景亦同有点奇怪,想把人一起叫过来近距离观察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谁知道现在真有好戏看了。
她八卦地问:“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细说!”
方新故故作镇定;“能怎么样,就这样呗。”
“……跟我还装,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许素波嫌弃地看着他虽然努力克制但还是十分荡漾的笑脸,“我要撤回之前说景亦同装的话,因为你好像比他更装。当然,我没有说景亦同不装的意思。”
方新故摸了下自己的嘴角,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直在笑,他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掌心,然后闷声笑了起来。
许素波没眼看,脚踩油门出发前往餐厅:“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受景家的联姻?”
方新故也有点迷茫:“不知道……可能等他下一次跟我提的时候?”他错过了上一次景亦同向他提出邀请的机会,现在要想主动提起,总觉得怪怪的。
许素波帮他分析起来:“你没马上答应是对的,他们景家只是想借用你爸妈那边的关系,给自己铺平道路,本来就是有求于你,所以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景亦同,以免被拿捏。”
方新故越听越觉得这话刺耳,他皱眉道:“什么拿捏不拿捏的,他们一家不是那种人。”
许素波看他这一副被蛊惑得不轻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直拍方向盘,“陛下,这可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啊!”
“许爱卿还是给朕讲讲你的事吧,”方新故挥挥手,又打量了许素波一眼,见她今天光彩照人,即使忽略脸上的妆容,也能看出她气色很好,脸上也是幸福的笑容,显然这段时间过得挺开心,“你最近挺好的?”
许素波:“当然好!”
许素波跟方新故是高中同班同学,只是当时许家已经家道中落了,经营的产业在国内市场的份额一缩再缩,许家父母只能把精力放到国外市场,常年在外奔波。
许素波看着家中突遭变故,爸妈又不在身边,青春期的少女茫然又无措,日子也过得浑浑噩噩,后来还是因为听了方新故的劝,才改头换面打起精神重新做人。
后来高考毕业,她终于按捺不住跟方新故表白了,结果方新故一脸诧异,显然是只把她当朋友看,还非常真诚地告诉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就是景亦同。
许素波当时就崩溃了,她可以接受方新故不喜欢她,也可以接受方新故是同性恋,但她不能接受方新故喜欢的人是景亦同——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景亦同!
其实她跟景亦同不太熟,虽然是校友,但也只是因为方新故的原因见过几面,但有时候讨厌一个人就是不需要理由,她跟景亦同气场不和,每次见面就觉得对方不顺眼。
道心破碎的许素波仓皇逃出国,谁想许家这几年在国外干得风生水起,许家父母见许素波一来,当即打定主意让她留下。
于是许素波这一走就真的彻底走了,她开始了在洛杉矶定居、上学、工作的生活,起初人生地不熟,她只能每天骚扰害她出国的罪魁祸首方新故,后来她认识了现在的老公Evans,才终于对这里有了归属感,她和她的老公不仅门当户对,感情也好,自然而然就决定结婚。
聊起这个,许素波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为了策划这场婚礼付出了多少经历,一直到餐厅嘴都没停下来。
景亦同早已经在餐厅等他们,见两人来,景亦同起身帮方新故拉开身旁的椅子,然后毫不留情地嘲讽许素波:“看来你的车技还有待提升,我在这里等了你们足足五分钟。”
许素波在方新故对面坐下,意有所指道:“等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得你等的。”
方新故坐在景亦同旁边,装作没听到两人夹枪带棒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