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逃。
一逃就坐实了心虚。
她必须去面对。
在绝境中寻找反击的机会!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几名面无表情的内侍省太监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眼神阴鸷的陌生面孔。
“上官氏,跟我们走一趟吧。”
上官拨弦冷冷地看着他们。
昂首走出了房间。
她知道。
一场新的、或许更加凶险的较量,即将开始。
而萧止焰的命运。
乃至整个真相的揭开。
都系于她接下来的每一步。
内侍省的刑房,比万年县衙的大牢更加阴森可怖。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霉味。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令人胆寒的刑具。
冰冷的石地上残留着深褐色的污渍。
几盏油灯跳动着昏黄的光焰,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上官拨弦被反绑双手,带到了刑房中央。
她面色平静,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
最后落在主位上一个端坐着的老太监身上。
此人面白无须,眼皮耷拉,看似昏昏欲睡。
但偶尔睁开的眼缝中透出的精光,却如同毒蛇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正是内侍省令人谈之色变的掌刑太监——刘瑾。
旁边还站着几个膀大腰圆、面目狰狞的行刑宦官。
“上官氏,”刘瑾的声音尖细缓慢,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咱家听闻你医术通神,聪慧过人。”
“可惜啊,用错了地方。”
“萧止焰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你是他的同党,若识相些,痛快画押,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他一挥手,旁边一个小太监将一张写满字的供词拿到上官拨弦面前。
上面罗织了萧止焰如何与突厥勾结、传递情报,以及上官拨弦如何协助他利用医术和机关术为“玄蛇”效力的“罪状”。
言之凿凿,却漏洞百出。
上官拨弦看都没看那供词。
抬眼直视刘瑾,声音清晰而镇定:“刘公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