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不能再看着你重蹈覆辙。”
他提到上官抚琴时,眼中掠过一丝深刻的痛楚。
上官拨弦怔住了。
他是在……担心她?
看着她愣怔的模样,萧止焰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
“拨弦,有些路,注定孤独且危险。”
“我既选择了这条路,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你不同……你本该有更平静的生活。”
他的话,像温暖的泉水,缓缓流入上官拨弦心中那片冰封的角落。
原来,他之前的若即若离、甚至看似无情的阻拦,背后藏着的,竟是这般沉重的守护。
“我……”上官拨弦的心乱了节奏。
她避开他过于专注的目光,低声道,“师姐的仇,便是我的仇。”
“天下兴亡,亦非与我不相干。”
“止焰……大人,我并非需要庇护的菟丝花。”
她终于,在私下场合,又唤了他的名字。
虽然立刻又改了口,但那份不自觉的亲近,已悄然流露。
萧止焰眸光微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欣慰,有担忧,还有一丝……他迅速掩去的悸动。
他终是没有再劝,只是轻声道:“我明白了。”
“但无论如何,万事小心。”
“若有线索,切勿独断专行,可告知李世子,或……等我伤愈。”
这近乎是一种妥协和承诺。
“嗯。”上官拨弦轻轻应了一声。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萧大人,药煎好了。”
上官拨弦知道该离开了。
她站起身:“大人好生歇息,拨弦告退。”
萧止焰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到门口。
在她即将推门而出的刹那,他忽然又开口。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拨弦,那把匕首……很好用。”
上官拨弦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只见萧止焰已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但她知道,他指的是李瞻赠她的那把短剑。
他是在告诉她,他注意到了她的所有细节,包括她的安危。
一抹极淡的红晕悄然爬上上官拨弦的脸颊。
她没有回应,快步离开了房间。
回到为自己安排的营帐,阿箬已经等得睡着了。
小脸上还带着疲惫。